是握着他的手,他也无法用力抓住她。
“晓香,该走了。
别再打扰楚公子休息。”
李晓香知道,自己这一次放手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但是她不得不放手。
就在她的手指松开瞬间,楚溪猛地睁开眼睛,用力地扣住了李晓香的手腕,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李晓香的脑袋撞在楚溪的胸膛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只是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隔着被子,属于楚溪的温度和心跳。
如山如海,延绵不绝。
她被他抱着,用力得就快将她的骨头都挤碎了。
“你说要我跟你一起走,就是要我跟你私奔咯?
是不是真的?”
“当然……当然是……就怕你舍不得土豪的身份……”
“那有什么,我楚溪有手有脚,离了楚氏银楼还会活不了吗?”
“楚……楚溪你醒了啊……”一直站在一旁的苏流月开口道。
李宿宸却是闷在一旁不多做言语。
而楚厚风则轻哼了一声,在桌边坐下,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哼,你这个不孝子,不继续做戏了吗?”
“做戏?”
李晓香抬起头来望向楚溪。
这时候,苏流月赶紧向楚厚风弯腰行礼,“楚伯父千万不要动怒!此事……是小侄给楚溪出的主意……实在是伯母太过介意李姑娘的出身,为了能帮楚溪娶得心上人,我等才初次下策……还望伯父海涵!此次安王下聘,伯父千万不要介怀,一定要帮帮李姑娘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晓香抹了把眼泪,她看向楚溪,捏了捏他的脸,觉得这厮气色不错,根本不像是受了伤或者生了病的人。
楚厚风冷哼一声,将楚溪施的伎俩全盘托出。
“还真难为了胡大夫都被你请来帮忙了!就连苏流月与陆毓都来为你唱这出大戏!你真当你爹我这几十年是白混的?”
李晓香还真没有想到,楚溪为了能将她明媒正娶竟然做了这么蠢的事!装病不说,还买通了那么多什么大仙啊相士之类的来胡诌,偏偏还让楚夫人相信了!
若不是安王这个程咬金杀出来,楚府不止下聘礼了,搞不定没两天她李晓香就要嫁给楚溪了!冲喜嘛!自然越快越好!
“现在这出戏唱不下去了吧?
你小子终于知道爬起来了?”
楚厚风抿了口茶水。
“爹,其实儿子这出戏本来就不是演给您看的,而是演给娘看的。
孩儿只是以此向爹明志,无论多蠢多可笑的事情,只要能娶到晓香,儿子都会做。
只是不知道,爹是如何看穿的?”
“要看穿你还不容易?
你与韩钊、苏流月以及陆毓是拜把的兄弟。
为何苏流月与陆毓来了,韩钊却没来?
原因很简单,韩钊知道你是在装病。
他为人正直,不似苏流月与陆毓这两个家伙油滑,撒不了谎也唱不了大戏,为了不让你露陷,他就只好不来了。”
楚溪哽了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能被楚厚风发现。
“那么事到如今,你想好怎么从安王手中将李姑娘抢回来了吗?”
楚厚风扬高了嗓音问。
楚溪的唇角扬起。
楚厚风那句“抢回来”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在他心里,李晓香本就不该入他们楚家,他就不会用“抢回来”这个说法了。
“爹会帮儿子吗?”
楚溪扬起了唇角,上阵终归还是要父子兵的。
更何况,楚厚风也是只老狐狸啊!
“你是我的儿子,有人跟你抢,就是跟我们楚家过不去。
安王以为自己是皇亲,仗着有太后撑腰就觉得在我们楚家这里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实在可笑之至!我们楚家身后的,可是皇上。
安王的次子并非世子,娶妻纳妾无需通报朝廷。
但是这场婚事却是安王精心布局。”
“安王精心布局?”
苏流月眯起了眼睛,“此话怎讲,还请伯父明言。”
“很简单,为何最近李家忽然在都城中有了如此声名?
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帮李公子。
这个人正是当朝丞相!李公子根基太浅出身寒门,主持会试的安王要将李公子刷下去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为了制约安王,保证李公子能通过会试,米丞相使了些手段在都城中为李家冠以贤名。
只要李公子有了名望,安王为了顾及自己的声誉也不敢将李公子刷下会试。
但这样一来,也就让安王看出来米丞相对李公子的重视。
安王为了反过来打击米丞相,再加上也许他听说了楚溪对李姑娘的好感,故意向李家下了聘礼。
这样一来,安王与李家成为了姻亲,米丞相是绝对不会再重用李公子了。
顺带,还能让我们楚家也糟心一回。
还真是一箭双雕。”
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想到李宿宸的背后竟然是米丞相!而米丞相一直是皇上的股肱之臣,也就是说李宿宸的靠山是皇上都不足为过!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外挂!若是这样李宿宸都考不上状元,只能说他水平实在烂到了臭水沟!
但是朝堂上的博弈向来没有定数,好比安王这一出,直接就能毁掉李宿宸的前途。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米丞相想必也不乐意见到这桩婚事达成,伯父不如去请米丞相帮忙?”
“我已经将此事告知米丞相了。
米丞相只需要帮我们一个忙,其他的,我们楚家自有办法。”
“爹,你要米丞相帮的是什么忙?”
“只要皇上不下旨御赐婚配,什么都能被扭转。”
楚厚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瞪向楚溪,“你小子这么喜欢装病,那就继续病着吧!”
所有人都不知道楚厚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哦……爹是要替儿子冲喜吗?”
楚溪坏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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