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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且至今为止,楚某也未曾做过任何恃强凌弱之事。”
“其二,不得再遣了任何人跟踪我!楚公子方才提及韩钊等人。
他们既然是楚公子的朋友,楚公子可会派了人跟着他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报知?”
“此事是楚某做得欠妥,姑娘所言极是。”
李晓香没想到楚溪又是这般坦荡,心里忽然不知道第三个要求该提什么了。
看她良久没有再说话,楚溪反倒开口了,“姑娘,你方才所说是三个条件。
你已说明了两个,请问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李晓香撇了撇嘴,第三个条件有些难以启齿,但不说又不行。
毕竟王氏和李宿宸都如此介意,她现在十三岁,可明年呢?
后年呢?
虽然自己琴棋书画样样不同,涵养品味压根没有,脸蛋长得也是一般般,但有句话说得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万一他楚溪不爱海参鲍鱼,就喜欢路边的野菜呢?
李晓香候着脸皮开口道:“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得对我有非分之想!”
果然,楚溪的表情僵住了。
那种想笑又压抑着没有笑出来的模样,让李晓香又想冲上去胖揍他一顿了。
这要求怎么了?
这要求明明很合理不是!
“好吧。
既然李姑娘向楚某提出三个条件,楚某也应礼尚往来。
但楚某的条件只有一个。”
楚溪抱着胳膊,唇上是一抹浅笑。
比起刚才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李晓香必须承认自己更喜欢他此刻皮笑肉不笑的王八样。
“楚公子请说。”
楚溪向前走了半步,在李晓香的面前倾下身来。
这是李晓香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的眼眸中是难以言喻的深度,世间万物包罗其中。
也包括她,李晓香。
“无论你发生什么,无论我问你或者没有问你,只要你觉得苦恼,遇到了麻烦,请你告诉我。”
李晓香眨了眨眼睛,她没有想到楚溪提出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你确定?”
楚溪,你就快赶上太阳了!燃烧自己散发光和热!
“否则当姑娘苦闷烦恼之时,身为友人的楚某却毫不知情,那么楚某与姑娘并非朋友,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李晓香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她的苦恼,有些会告诉他,有些自然不会。
楚溪在李晓香的面前伸出手掌,朗声道:“击掌盟誓。”
李晓香伸出手,有些犹豫。
但楚溪的手掌已经拍了上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一刻,有什么尘埃落定一般,李晓香忽然觉得天塌下来当被盖,有啥好担心的!
“晓香,我已经拜托了陶窑的工匠,制作出三、四个一模一样的泥胚,再以不同火候烧制,看到底哪种火候的泥胚成形之后最合你的心意。”
楚溪的“晓香”二字与王氏还有李宿宸不同。
王氏的声音轻柔,浓浓的宠爱之意。
每当王氏唤起她“晓香”,她就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一大团棉花里。
而李宿宸,总是带着几分戏谑之意,以及属于兄长的稳重。
她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小孩。
但是楚溪的“晓香”,仿佛从时光的另一头传来。
拨开层层尘埃,一切恢复到最原本的样子。
哪怕自己和楚溪现在是“朋友”了,他一个男人这么称呼自己这个未出阁的女子也是不合适的。
但李晓香却不由自主忽略了这个问题。
李晓香点了点头,“多谢楚公子了。”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楚某送姑娘回清水乡吧。”
“不用了。
江婶还在都城的集市上卖凝脂呢。
楚公子若真要送我,将我送去江婶那里便可。
她的凝脂若未及卖完,我也好在一旁帮一帮她。”
楚溪点了点头。
李晓香上了楚溪的马车。
当车帘落下时,李晓香才发觉自己与楚溪竟然独处于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不禁窘迫了起来。
不知该望向何处,李晓香只得掀起窗棂前的布帘,望向窗外。
楚溪的马车十分沉稳,丝毫不见摇晃。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李晓香已经在盘算着,如果陶器烧制得当,自己就能着手用那些檀香木的碎屑蒸馏精油了!
“晓香,如今江婶可是每日都在天桥下的集市摆摊贩卖凝脂?”
“是的,不过每日都有些不够卖。”
李晓香点了点头,老实说气氛有些沉闷尴尬,还好楚溪打开话题,不然真的要闷到死了。
“那么每日能卖出多少罐?”
楚溪撑着下巴,手肘压在窗沿的另一侧。
李晓香一侧目,便对上楚溪含笑的眼睛。
他闲适淡然,全然不似李晓香的窘迫。
“这几日均是十几、二十罐。
一些老顾客只要看见会时不时来买,还会带来一些新客人。”
二十罐的凝脂,都是芝麻油为底料的,从前是一罐五文钱,后来李晓香照着客人们的反映,调制了不同配方的凝脂,将价格提到了八文一罐。
二十罐就是一百六十文。
比每日卖菜要赚得多。
江婶的干劲越发充沛。
现在是李晓香不在乡里的时候,江婶会自行上山采集制香常用的花草。
像是石蜡红、清心草、鼠尾草之类,江婶会自行蒸馏好了等李晓香回来调配。
两人的默契渐佳,李晓香存在王氏的小钱库也是越来越沉甸甸了。
就在前两日,王氏将铜钱送到都城的楚氏银楼,兑了五两纹银。
别小看这五两纹银。
李明义与王氏夫妻两要省吃俭用半年未必能有这般积蓄。
李晓香心里是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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