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的见过,凭楚溪的长相自己是不可能记不起来。
可就是看他的神态,以及唇上勾起笑的模样,越发觉得眼熟。
还好,有人来抓药了,柳曦之将药性药理讲了一遍,李晓香听着听着也就将心中的疑惑当做胡思乱想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溪被逢顺扶着,刚走完这条街,一辆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苏流月撩起车帘伸出脑袋惊讶道:“三弟?
真的是你?
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楚溪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
“上车,为兄送你回府。
你这样子回去,可得惊着楚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老老实实说来!”
楚溪与逢顺上了车,与苏流月对面而坐。
别看苏流月平日里一副懒散模样,但自己的结拜兄弟被砸破了头,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意外而已。”
“意外?
该不会是你替那小姑娘追钱袋出的意外吧?
贤弟,你又不识得那小丫头,平日里路上被乞丐拦下也不见你掏出一枚铜钱,今日这是怎么了?
着了魔障不成?”
苏流月的目光扫向楚溪身旁逢顺。
逢顺也不答话,低下头来。
苏流月叹了一口气,“你不说,见了楚夫人,为兄如何与她解释?”
“也没什么,追那毛贼追得狠了,他忽的回身朝小弟扔了块砖石,这就被砸伤了头顶。”
“唉,好端端地,就是要追毛贼也是遣了逢顺去追,你忽然起什么兴?”
“也许是那丫头喊得那声‘你小子有手有脚就知道欺负辛苦人’让我有感而发了吧。”
“你这‘有感而发’的代价可真是大!”
苏流月别了他一眼,心中明白这事儿肯定不是楚溪的有感而发这么简单,但他相信楚溪的为人,既然楚溪不方便对他说清道明,那么他就暂且不问,什么时候楚溪想说了,他自会垂首倾听。
过不如苏流月所料,楚溪这副样子回到府中,掀起轩然大波。
先是楚夫人听说儿子受了伤,被众多仆从簇拥着赶来前厅,看着楚溪头顶的纱布上还渗着血渍,差点没按着胸口晕过去。
再来便是楚溪的妹妹楚佳音,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待到楚家老爷,也就是银楼的东家楚厚风回到家中,直接捞起花瓶砸向逢顺。
“你到底是如何照料公子的——”
逢顺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任由花瓶砸在肩膀上。
“爹……爹你别急,此事无关逢顺,是孩儿心思不够缜密,被贼人钻了空挡。”
“贼人?
什么贼人?
在这都城之中,谁不知道我们楚家?
就是王侯贵戚也不敢砸你的脑袋!”
楚溪将自己对苏流月的说辞再说了一遍,楚厚风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是被碎石街的人给伤了,顿然气到牙痒。
“碎石街是越来越猖狂了!京中捕快收了他们的好处就任由他们为非作歹!白日朗朗,天子脚下,他们竟如此猖狂!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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