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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李晓香不确定,这君影草的精油有多少,水汽能不能顺利将花中的精油带起,再顺着锅盖上的凸起流入陶碗。
这万一要是水蒸干了,把花烧焦了,那可就全泡汤了。
李晓香不得不担心地将锅盖打开,快速倒入冷水,再将盖子盖上。
这样反复几次之后,李晓香熄了火,等着陶锅中的水汽都凉下来,她这才将盖子打开。
她的心中忐忑无比,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要是没成功,这一整个早上就白费了功夫。
李晓香凑着头一看,眼睛顿然一亮,陶碗中盛了小半碗水,而水面上浮着一层油一样的液体。
这不是精油是什么?
李晓香差点儿没跳起来。
“成功了!成功了!”
李晓香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陶碗端出来,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了,心都得疼死。
将陶碗放在桌上,李晓香再度凑着脑袋闻了闻,比起还是花的时候香味要浓郁得多。
只是精油下的水分该如何滤去呢?
李晓香思索片刻,取了麦秆来,麦秆一头伸到精油下方,轻轻在麦杆儿另一头吸了一下,水分被吸了起来。
李晓香不敢太用力,万一把精油也吸进嘴里那就惨了。
最后,精油里还是带了些水分,但李晓香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反正江婶送来的酒中的酒精含量也不是很高。
李晓香取了一个小瓶子,将精油倒进去,再兑上些酒,封了瓶口,藏到了塌下,再将灶台也收拾了,把剩下的酒也藏了起来。
再说说江婶,每隔两、三天,她就得进一趟都城,给飞宣阁送她家种的菜。
这飞宣阁在都城里可是有名的地儿,不仅文人雅客喜欢在飞宣阁品酒赏艺,也是达官显贵们经常出入的地方。
它是都城中最大最负盛名的歌舞坊,不少宫廷舞姬都出身于此。
按道理,像是这样的地方,是决计看不上老秦家种的菜。
可偏偏就在几个月前,江婶带着家里吃不完的菜到都城里卖,因为菜很新鲜价格也公道,不到片刻就卖完了,最后只剩下两颗菜的时候,一位小姐带着婢女行过她的小摊,停下了脚步。
这位小姐应该是从脂粉铺子里出来,又买了些首饰,江婶原本对她是不在意的,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的摊子前停下。
这位小姐戴着一顶斗笠,斗笠下垂着面纱,看不清她的长相,但隐隐约约能猜到对方的五官秀丽优美。
她身边的婢女低下身,将江婶的菜拾了起来。
那位小姐只淡淡说了声:“这菜看着顶好,以后我吃的菜就让她送吧。”
江婶原本不想经常到都城里来,一来每天要赶早,二来回去也晚,顾不上虎妞。
但没想到这位小姐的婢女十分大方,给江婶的几乎是三倍的价钱,江婶心动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就是飞宣阁三大台柱之一的柳凝烟,她身边的婢女名唤阿良。
每次江婶来到飞宣阁外,都不得不感慨它的富丽堂皇,婉转的飞檐,飞檐下砌柱斗拱,变化多端。
江婶心想,只怕皇宫也不过如此了。
出入飞宣阁的大多为男子,衣着打扮皆十分体面。
这更让江婶觉得飞宣阁遥不可及,而自己种的菜竟然被送入飞宣阁,每每想起都似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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