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横箍在怀中,揽在她肩上的手掌力道极大。
杏眼里疼得蕴出泪水,透过雾蒙蒙的昏暗视线,云缨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紧绷下颌,淡漠又不近人情。
绕过玉石屏风,她几次挣脱不得,被扔到了柔软床榻上,陷进绒绒锦被中。
云缨刚慌乱地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双手腕就被牢固缚在粗砺大掌中,毫不留情地强压过她头顶,随之而来的颀长身躯把她完全覆住。
罗帷软纱冉冉垂落。
云缨全身的掌控权都落在裴忱的手中,宛如无辜幼鹿落到凶戾的猎人手里,力量悬殊极大,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他俯下身,那张阴沉冷面在她眼前放大,情急惶然之下,云缨只能用力往一旁偏过头,薄唇在下一瞬印在她的嘴角,带着狠戾的力道,几乎磕出血来。
单薄里衣在挣扎中凌乱不已,玉肩半露,暗香盈鼻。
与她对视的那双漆眸一霎浸染在晦暗之中,云缨的下颌蓦然被修长指骨攥紧,细嫩肌肤在大力下晕开旖旎红痕。
眼看再也无法逃脱,她樱唇翕动,嗓音颤抖地唤了一声,“齐、齐国陛下……”
没顾得上看清戾气顿生的双眼,在极度的害怕下,浓重的哭腔溢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失忆之人该有的反应。
幸而裴忱如她愿停下了,只是盯着她的那双漆黑凤眼里,阴霾深重,携着慑人寒意。
云缨害怕得止住了声,咬着唇不知如何办。
得到片刻安宁,在下一刻男人倾身时,因着方才那个阴戾的眼神,她不敢再动,也无处可躲。
他却并未再击向先前的目标,而是覆在她耳边,森冷的气息骤然侵入骨血,嗓音轻柔得骇人:“怎么?阿缨难道不是朕的皇后吗?”
那卷封后诏书上,沈云缨三个字是他一笔一画亲自题写而出。
云缨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颤着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用力挤出一个“嗯”字。
霎时,就听见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冰冷掌心蓦地抚上她的脖颈,缓慢却坚定地一点点掐紧。
“你方才弄脏了朕。”
指的是那个印在嘴角的吻,可那明明是他强迫的。
“朕还要为阿缨守身如玉,朕的阿缨最爱哭鼻子了,她若是知晓了会难过的。”
“她一难过就哭,哭了朕会心疼。”
“既如此,你便去死吧。”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又透着淡漠寡情,云缨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他是在吓她还是认真的。
但脖颈上渐重的力道让她无暇顾及其他,阵阵窒息感涌上,眼角不自觉沁出泪水,缓缓滑落在软枕上。
不知怎的,害怕之余,她忽地回想起九岁生辰时,扬州城漫天璀璨烟火的映照下,哥哥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不带任何杂念回应她的那句,“我亦喜爱阿缨。”
想起那个如今仅存于记忆中、光风霁月的哥哥,云缨忽然难受极了,比任何一次濒死之时都要难受,眼泪霎时如泄闸洪水,扑簌簌地落。
眼眶都哭得红了一圈,瞧着可怜极了。
她沉浸在极度悲伤中,没注意到掐着脖颈的手何时松了。
“丑死了,不准哭。”阴恻恻的语气忽然传入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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