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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越和一个人相爱,越和一个人熟悉,就越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要怎么戳会让他们更痛。
我嘴贱这毛病不知道像谁,但总让秦学翼很痛。
他受不了我生命中有别的人,受不了我对他说恶毒的话,但最受不了说要离开他。
所以他也让我很痛,身体上的,各种意义上的。
我俩当纯兄弟的时候反而关系还比较好,也许人和人之间就是有这么一个安全距离,离的过近必然反噬彼此,然后只能分道扬镳。
这实在很可惜,我很喜欢我哥的,他也很爱我,不管他在干什么,或者有什么要紧要命的事在身,只要我重复三遍,他就什么事情都放下,什么要求都满足我。
所以我这个烂脾气他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不过这也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什么伤痕都能愈合,什么苦楚都不再疼痛。
你看,就连小朋友每天在我身边打转卖萌求抱抱,秦学翼都只是凶狠地瞪着他而已。
说到小朋友,他应该快要到家了吧。
上周末裹着被子去军训了,第二天就可怜巴巴地打电话回来撒娇,说部队里去军训的学校太多,轮到他们系的时候连床都没有,地上铺了几排草席子,小朋友睡在没玻璃的窗子边上,教官给了他几张报纸让他把窗子糊上。
他还说吹紧急集合号的时候,他跑到门口时发现鞋都没了。
他还说他们在草地里练卧倒,结果头天下了雨,他们一排人倒下去的时候像喷泉一样壮观,练习完给了他们一次洗澡的机会,不用练卧倒的女生组很羡慕。
还有很多琐碎的小事,小朋友生机勃勃的声音透过语音传过来,背景还有男生打闹的声音。
我家里很静。
那一瞬间我忽然体会到了我哥神经质的根源,那种看着自家小孩慢慢长大、生活中融进更多人和更多事、并慢慢失去他的感觉。
但是我还没有失去他,小朋友很快就要到家了,他还没有完全走入新的世界和新的生活,他还会用那种毫无保留的热切眼神看着我,还会再喜欢我一阵子。
为什么小朋友还没到家,再等他一会儿,我就会再想他一点。
正当我即将要迁怒的时候,门口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声。一阵混乱之后门开了,小朋友大包小包地,像个刚从工地下来的煤球,又黑又瘦又结实。他露出一口白牙,兴高采烈地喊:“老师!”
我看了看他泥汤子都不知道干了几次的文化衫和迷彩裤,大概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他说:“你看我,像不像是从战场凯旋回家见爱人的!”
小朋友脑洞一向很大,我已经习惯了。
我说:“你是谁?非洲友人是吗,中文说的真好。”
小朋友不高兴了,说我破坏气氛。
他走之前一直惦记着要找我兑现承诺,说他上大学之后就要认真考虑和他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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