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推诿,也只得一大杯下肚。
“谢少你是不是知道我刚把方唯给惹炸毛了,呼吸报复我呢?”刘谌喝完酒抹嘴道。
“你怎么把方唯惹炸毛了?”谢衡不知情。
“我还以为他跟你告密呢。”刘谌说,“刚刚在改装车的厂子里碰着个小唯的高中同学,诶,你们一个高中的,应该也认识吧?叫周……周锐什么的。我说了人两句,小唯脸就拉下来了,不高兴。我哄了好久。”
四周都是引擎声、哄闹声,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谢衡听清了个大概,问:“周锐什么?”
方唯答:“周锐昀,你应该不记得了。”
谢衡确实一时没想起来,只警告刘谌,说:“行了,刘谌你之后少拿方唯寻开心。先玩儿吧,这都几点了。”
几个参加的飙车公子哥都坐进了车里,旁人副驾驶都是金发女郎,谢衡旁边坐着个方唯。
“我不玩这个,你叫我来也是扫你们的兴。”方唯扣着安全带说道。
谢衡手指敲着方向盘,说:“这两年a市新来了些人,大部分都在这儿了,以后见面估计也挺多,现在过来认认脸。”
方唯出国几年,形势早有变化,圈子里也轮过一番洗牌,陌生面孔居多。
“再说你回国几个月了,我都还没见过你。正好今晚刘谌组了这个局,就想着拉你出来透透气。”谢衡说。
方唯不禁失笑,说:“到底是谁出来透透气啊。”
谢衡看他一眼。
方唯笑的更欢了,忽而问道:“外面传的是真是假啊?”
谢衡在调试车子的性能,闻言脸色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真的。”
方唯笑了半晌,说:“你堂哥没跟你闹翻吗?”
谢衡说:“行了啊,方方,别提这事了。”
方唯回国两月,却正赶上谢衡被家里关禁闭。听讲是他睡了自己堂哥的未婚妻,还被人捉奸在床。
据谢衡自己所说他是被那准嫂子给耍了,至于内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方唯也没再细问。
他被谢衡警告闭嘴后就乖乖坐着等赛车女郎倒数,接着车子如离弦的箭般,急速冲了出去。
方唯在国外刻苦学习,离玩乐生活遥远,一时间被这速度冲击的有点适应不了,抓着安全带,眼睛瞪得像只兔子。
谢衡笑他:“你说你出国几年,整天就学习、学习,跟生活断层了吧。”
方唯看着道路两旁急促后窜的景色,心想,学习也是生活,哪里断层了。
谢衡又问:“这次回来了,不打算再继续出去读个硕士、博士啥的了吧?”
方唯摇头:“我妈不让,说我出国几年她整天担心的睡不好觉。”
“是嘛,你一年还只回来一趟。干妈逮着我就念叨。”谢衡说。
方唯在家里排行末尾,上有哥哥姐姐,家人宠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他前几年决定出国读书也是想试着自立,逃离禁锢。但总有要认祖归宗的时候,也总有要被管束的时候。
方唯想到这儿,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谢衡赛车技术不错,却因和方唯聊天打趣慢了半拍,被几个人甩在后面,这会儿正抿着嘴唇努力加速。
山路弯道多,方唯被晃得有点想吐,还想吃点儿酸的。他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舌尖竟真尝到了点虚幻的酸意。
——那是一股特殊的汤味。
方唯想了会儿,一双眼睛蓦然出现在脑海里。
“对了。”谢衡已经超了几辆车,此时遥遥领先,便松懈下来,又开口跟人说话,“刘谌说的那个周锐……”
“周锐昀。”方唯情不自禁的接道。
“周锐昀。”谢衡依稀有了点印象,“是不是高中时我们班那个家里摆路边摊的?”
方唯感觉口里的酸意更加浓重了,眼前无数画面走马观花一般浮现。
“嗯,就是他。”
话音落下,方唯听到谢衡嗤笑了一声。
“以前不是个尖子生嘛,怎么现在沦落成修理工了?”
方唯没应声。
谢衡盖棺定论:“乌鸦堆里出不了凤凰。”
这般语气倒是和刘谌方才在修理厂时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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