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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点点桌子说:“你这个店,一年要缴给姚子康多少钱?”
“这个,这个……”掌柜的搓着手,很为难的样子。
钟离朝着北方拱拱手说:“我们是给当今圣上办差,你有什么好怕的?问你啥,你就照实说,否则,就是包庇!一样治罪!”
掌柜的身子一哆嗦:“我说,我说,我这么小店,一年缴给官府的,得有五十多两银子。”
“那你一年下来,能挣多少?”
“一年下来,刨了各项开销,能挣差不多七十两,缴了官家的费用,也就剩不下几个了。”
“这么重的苛捐杂税,你们没有提意见吗?”
“哎哟,谁敢啊,姚子康说多少就是多少,谁要敢多说一句,轻了挨打,重了就罚没财产,赶出荷花镇。”
“别的店铺,是不是和你处境差不多?”
“都差不多,反正大家辛辛苦苦一年,给了官家的,剩不下几个大子儿。”
“这里既然收税这么重,为啥不到别处谋生啊?”
“一来官家不允许随便迁移,二来呢,附近的地界,也就荷花镇还算太平,海盗们攻不进来,日子还算安生……”
钟离一边问,周通在旁边一边记。
钟离问完了,周通差不多也就记录完了。
周通拿过印泥来,让掌柜的签字画押。
那掌柜的非常害怕,说:“这位大人,这事儿要是让姚子康大人知道了,能让我家破人亡,我能不能不画押啊?”
钟离一拍桌子,说:“本官办案,历来是合法合规,你自己亲口说的话,难道是瞎话吗?”
“不敢,全是实话。”
“既然是实话,为何不敢签字画押?签了,不然就是诬告。”
掌柜的没法子,愁眉苦脸地签了名字,捺了手印。
钟离吩咐掌柜的退下,让他给差遣一名机灵的伙计来听用。
不大一会儿,来了个叫阿毛的伙计。人看着很勤快,嘴巴也会说。
钟离让莫小二给了阿毛五十个铜钱,高兴的阿毛跟得了什么似的。
钟离说:“小子,从现在开始,给你个任务,你认识的来吃饭的大户,你可以偷偷告诉他们,说京里来的锦衣卫,正在查琼州府官面上的人物,凡是有冤屈被盘剥过的,都可以来喊冤叫屈。只要你能喊一户来,给你十个铜钱,知道为什么还给你钱吗?”
“不、不知道。”
“因为你帮我们办事,算是有功,这个属于锦衣卫的赏钱。”
钟离深信一句话,钱,是最靠谱的人际关系粘合剂。
果然,再有一些富户来喝酒,阿毛就会悄悄和那些相熟的人耳语,有的富户心有疑虑,就会再去问掌柜的,掌柜的就会给予肯定的答复。
钟离躲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切,很满意。
越是看着神神秘秘的事儿,越是有人信。这个姚子康来到荷花镇多年,没少盘剥这里的大户,因此,对他记恨的不少,现在听说锦衣卫要秘密调查他,那这些人心里能不激动兴奋吗?
阿毛和掌柜的把消息偷偷一放,果然起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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