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猫腻,你想想孙老大,他还是孙茂本家儿大伯。
老家伙一死所有房产居然都成了孙茂的,可怜他们一家现在都被送到了乡下据说是做了佃户,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恓惶”
放在平日这些人没人敢得罪孙茂,但现在有李迪在场堂外议论纷纷,无一例外都是对孙茂的质疑。
“上面有何安稳的画押,府台明鉴啊”孙茂有些慌了。
“爹,您可记得当初这借贷契上都写了什么?”何绍问道。
“记得,当时孙茂专门给我念了一边,大概内容就是我在柜坊借一百贯,日息三厘,一年为期全部结清,没有抵押一说的”何安稳急忙说道。
“所有认识我爹的人都知道他不识字,用一辈子的积蓄买下了这个香肉店作为以后全家糊口的营生,若无孙茂蒙骗他岂会用这三千多贯的店铺抵押了一百贯?”
何绍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三千贯抵押一百贯,就算是蠢货也不会这么干。
面对何绍的步步紧逼,孙茂汗如雨下,孙文运作为帮凶在一旁也一言不发生怕牵连到自己。
“看来不用刑你们是不认罪了,来人,杖荅三十”
“我认罪,认罪,是我哄骗何安稳让他欠下了质押贷契!”
孙茂一听要用刑,急忙跪在地上认罪。
“案情已明了,陈文运你是开封府判官,依照《宋刑统》此人该如何论罪”李迪问道。
“杖其脊,刺其面,配五百里”孙文运的声音也有些微颤。
“好,何绍你将所需还款如数还给孙茂,孙茂刺配五百里,这一桩案算是了了”
所有人都以为案件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但李迪惊堂木一拍。
“何绍二告你与孙茂官商勾结为非作歹巧取豪夺,可有此事?”
孙文运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府台冤枉啊…”
一个师爷打扮的人从府衙屏风后走出,手中端着一些卷轴。
“这是你自任开封府判官以来所审理过所有案件的卷宗,是否冤枉一观便知”
“本府已经私下调查你们很久了,本府很好奇,孙茂你本身无分文是街边无赖,如何能开得起柜坊放贷,仅去年一年你便放贷超万贯,你的钱是哪里来的”李迪问道。
孙茂支支吾吾,什么都没说出来。
“孙文运,你本甲科落榜但却能任职开封府判官要职,你们兄弟一个白手起家放贷一个以权谋私,本府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支撑着你们”
“一切罪状我都认了,府台若想让我攀咬其他人,那是不可能的”孙文远当然知道轻重。
“来人押下去,本府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在离开开封府府衙的时候何安稳恍如还在梦中。
“咱们把两百贯还了就没事了吧”何安稳再三确认。
“您都问了好几遍了,这几天赚了起码有八九十贯,加上您积攒的应该够了”
“这次是遇上了好官了”
“好官?”
何绍一开始也这么认为,这李迪虽然没有包公日审阳夜断阴的本事,也算为官公正,但听完以后才发现并非是这样。
李迪正值壮年最大的目标当然是往上爬,把案子做大做强就是他为自己快速升迁找的捷径,李迪也算计着如果借着这个案子把一两个朝廷要大员拉下马,自己上位会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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