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心中叹气,面上却不显露什么,装模作样在思考。
罢了,黑店就黑店吧,这种年头儿还能生存着的铺子,除了老字号大铺子,就是这些黑店了。
黑店也比没有强,破庙旁边那几条街连黑店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为难地说道,
“首饰棉衣爹娘是不肯让我动的,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其他的……”
老翁姓王,邻里都叫他老王头,年轻时是走街串巷做货郎的,后来存了些钱财才开了这间杂货铺。
他看人很准,做生意也很有一套,所以这杂货铺一直开了几十年,旱灾来了两三年,其他的铺子倒了个七七八八,他这里还是照旧做生意。
他刚刚会把人领进来,自然是觉得能做了生意赚得到钱,只是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这小丫头,这么听着可不像是拿得出本钱来的,难道真是他年纪大了,看走眼了?
不,不会,这丫头他一早便看出机灵来了,这会儿多半是在装可怜。
他也装了起来,皱眉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总不能白白把鸡蛋给你。”
但小伙计却紧接着说,
“你家里就没有什么能吃的吗?
只要能入口的都能来换东西,麸糠这类的也行……”
老王头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小伙计,那是他的孙子了,叫承贵,是他一早看好的继承这铺子的人选,只是还太稚嫩了些。
不过,这句话到歪打正着了。
木渔等的便是这么个机会,
“真的只要能吃就行吗?我这里倒是能拿出些野草来……”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十棵野草。
小伙计王承贵在看到鲜绿颜色的时候就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细看,接着就一脸惊喜地看向老王头,
“大父,你看?”
老王头摇头叹气地走了过去,孙子这样单纯,真是不放心把杂货铺交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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