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卫,他训练的这批暗卫,打打杀杀是一把好手,不会伺候十分正常。不过从前在外头办事,太子也是吃他们做的东西。最近……大约是嘴巴被身边这个人养刁了。
“是,属下知道了。”
太子微微阖目,继续养神。等到侍卫把茶水端过来,喝了几口过后,精神比刚睁开眼那会儿清明多了。
“下去吧。”
侍卫默默退了出去。
太子和溶溶静静躺在一起,想起前一晚他在心里发过的狠,顿时忍俊不禁。
睡,倒是睡到一起了。
可惜他两只手都不能动弹,躺在这里不能动,要不然,是可以睡一睡。
太子只能侧着头看她。
昨天夜里,他并不是毫无知觉的,朦朦胧胧之中,他知道有一双小手扒着他的嘴巴,一点一点给他喂水,他也知道每当他觉得周身像在蒸笼里一样的时候,有人会轻柔地给他擦洗身子。
“溶溶。”他忍不住轻轻喊了她一声。
大约是昨晚累坏了,即使他在她耳边喊,她也丝毫没有反应,只皱了皱眉,撇了撇嘴,就睡了过去。
她的确长得很好看,小嘴巴一撅就让人很想……亲上去!
太子往里挪了挪。
“嘶——”他右手伤得极重,动一动就扯得生疼。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挪过去一点时,旁边的人忽然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
四目对视了片刻后,她伸出了一双小手抓住他的脸颊,凑上前“嘌唧”了他一口。
他愣了愣,正想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她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迎上来又是一口。
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居然如此主动,如此的迫不及待,一股子得意劲儿顿时泛了上来。
溶溶对眼前的事毫无察觉,她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变成了景溶,躺在东宫的龙榻上想睡懒觉。那人却一直缠着她要,她不耐烦地催他去上朝,敷衍地亲他两下,盼着他快些离开。
“千岁爷!千岁爷!”福全激动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福全压根没考虑里头什么情形,直接从门外蹦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太子和溶溶相对而卧,溶溶的两只手都捧着太子的脸,两人的姿势可谓是情谊融融。
“哎哟喂!”福全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就飞也似地跳出去了。
福全来得快也去得快,直到福全出了门,溶溶才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正捧着太子的脸。怎么会这样?居然是她在抓他的脸?
她兀地将手拿开,弹也似的坐了起来。
昨晚为了及时知道他出汗的情况,溶溶下意识地跟他躺得很近,甚至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这会儿溶溶这么猛地坐起来,他身上的被子也被溶溶扯开了,露出了傲视群雄的风景。
他……倒是得意洋洋。
溶溶不忍直视,从榻上跳了下去,抓起边上的夹袄一溜儿烟的跑了出去。
太子无奈,跑就跑了,你倒是给我盖上啊!
福全一直缩在外头,见溶溶逃了出去,听着里头没动静了,这才探出个脑袋:“千岁爷?”
里头狠狠传来一句骂:“滚进来。”
福全知道自己搞砸了千岁爷的美事,只能讪笑地走进来,却不敢离龙榻太近,站在屋子当中磕头问安。
“你最好有什么事。”太子冷冷的说。
“奴才这儿确实是有事要请主子定夺,这才冒冒失失地,”福全见太子的火气不算大,这才凑近了一些,在太子跟前细细道,“那刺客说,愿意招。”
“这么快他就愿意招?他看着像个硬茬子,竟是软骨头?”
福全心里渗得慌,那人确实是个硬茬子,他跟暗月用了一整夜的刑,也是到天亮的时候,把那开绣坊的女人揪出来,才把这硬茬子啃下。
“对,不过他说,他要亲自跟爷说。”
“你回去告诉他,现在是他求我,不是我求他,等他想明白了,愿意招了再说。”他已经等了四年,不着急再多等两天。他不着急,他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福全一愣,旋即点了头,“我伺候主子更衣吧。”
“不必,扶我起来坐着就好。”
“是。”福全上前,将太子扶着坐了起来,“殿下昨晚烧得那样烫,奴才真是吓死了。还是溶溶姑娘有办法,这会儿摸着,已经同没病的时候无异了。”
出了一夜的汗,此时太子身上确实没有昨夜那般沉重了,只是还有点发虚。
“等她用过早膳,就备车送她回去,元宝昨晚一个人,我不放心。”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
溶溶一路跑到厨房,才觉得没那么紧张。说来真是怪,明明以前更亲密的事都跟他做过,这会儿只不过看上了一眼,自己居然会如此紧张。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平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姑娘,福公公说,等姑娘用过早膳,就送姑娘回东宫。”
“多谢。”厨房里来了人,溶溶才算是止住了胡思乱想,动手准备起早膳。
这厨房里的材料不多,准备出来的都是家常菜。
白粥拿笋丁和瘦肉一起熬,大葱切成段炒了一盘白菜,虾仁烧豆腐、小排骨做成糖醋的。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吃饭,三个菜加上侍卫从外头买回来的肉包子,也足够了。
溶溶端着菜进屋的时候,他已经在福全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完毕了,正襟危坐地等着吃饭。溶溶走过去,朝他福一福,将三道菜和粥饭包子呈到他跟前。
他两只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自是坐着没动,福全眼珠子一转,“奴才出去给溶溶姑娘备车”,跑得飞快。
溶溶无奈,只好上前,重新给他喂饭。
今日这顿饭跟昨晚那一顿完全不同。
昨天晚上他烧得迷迷糊糊的,基本上是溶溶喂、他张嘴吃,除此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此时却完全不同。
他的嘴虽然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饭,一双幽深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因两人离得太近,他的目光便如无数细密的暴雨梨花针一般,从四面八方将溶溶团团围困。
溶溶撕了半只包子喂他,喂到一半,终于喂不下去了。
“殿下,今儿早上的事,是奴婢做着梦时无意间的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今儿早上?什么事?”他漫不经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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