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她记得自己曾经放肆地在肩膀狠狠咬了一口,但这一切又似乎只是一场梦。此刻的他,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殿下。”谢元初走上前行了个常礼。
“恭迎太子殿下,恭迎皇孙殿下。”谢元初身后的一干人等全部跪下行大礼,只除了一个人,溶溶。
太子下了马车,转身从马车上抱下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娃。
那孩子约莫三四岁的年纪,身上戴着一件白狐裘,乍看过去像一只毛茸茸的白猫。溶溶愣愣盯着那孩子,想看清他的相貌,然而眼中不断氤氲出水汽,把一切都渲染得模糊。
谢元初行礼行得敷衍,不等太子免礼,径自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小皇孙的脸蛋,“小元宝,想不想元初叔叔?”
“不想,”小皇孙朝谢元初调皮一笑,笑过后歪着脑袋看向了别处,不让谢元初捏他的脸,目光一晃,就看到了人群中唯一没有行礼的那个人,“父王,那个姑姑为什么没有行礼啊?”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转过来,看着愣愣站在原地的溶溶。
蓁蓁使劲扯了一下溶溶的袖子,溶溶忙不迭地伏地跪下,顺势用袖子拂去眼睛里的泪意。
“殿下,溶溶这丫头身体弱,想是还没好利索。”谢元初见是溶溶失了礼,忙给太子解释了起来。
太子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容色分毫未变,并未关注失礼的丫鬟,反是伸手将怀中孩子的帽子往下拉一下,以遮住他的额头,“天冷,进去说话。”
“好嘞,里面都已经准备好了。元宝,到叔叔这儿来。”谢元初知道在宫外太子足够随性,不会计较太多,不顾小皇孙的反抗,把他扛到肩上骑马马,一路往庄子里面跑去。
等贵人们都进了庄子,蓁蓁才扶着溶溶站起来,关切道:“先前你就抖个不停,是不是又染了风寒?”
溶溶此时尚在惊惧之中,听到蓁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茫然转过头看她。
“又不舒服了?”蓁蓁见她脸色苍白,急忙扶住她。
前世临死前那种切肤之痛地感觉又浮了上来,溶溶先前紧张太过,这会儿。
“世子那边我去伺候吧,你回房歇着,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
说罢蓁蓁便招呼管家过来,细细吩咐道:“她身子弱,找个细心些的丫鬟送她回屋照看一下。”
管家立即应下了,安排一个丫送溶溶回房间。蓁蓁和溶溶都是谢元初身边的大丫鬟,来到这庄子似半个主子,底下人自不敢怠慢。温泉庄子里只养着五六个丫鬟,比不得侯府的丫鬟训练有素,相貌上更是差了一截,只能称得上手脚勤快。
庄子很大,此番来的人又很少,因此给蓁蓁溶溶安排的屋子比在侯府时宽敞许多,溶溶进了屋子,连喝了五六杯冷茶,才让波澜起伏的心情稍稍安稳些。
方才在庄子门口,她太过情急,根本没看清太子怀中孩子的相貌,也不知她在御前失了仪,谢元初还会不会让她去近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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