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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着头,看了眼酒架上的红酒,心里有些发憷。
阮迎银咽了口口水,朝门的地方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来后,便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朝酒架底部狠狠撞去。
撞得她有些疼,她龇牙咧嘴,一边撞一边抽着冷气。
然后乒铃乓啷,酒架上的红酒被撞下来好几瓶,跌落在地面上,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甚至有一瓶红酒砸在了她的身上。
酒窖里的酒味越来越浓烈了。
酒架上的动静慢慢停歇,酒窖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阮迎银抬起头,四面看去。
一瓶红酒掉在她旁边不远处,一半的玻璃瓶子碎了,另外一半掉在地上,玻璃碎片上有不少酒液。
她爬了过去,爬的过程中有玻璃碎片扎到了她的身体,有些疼。
阮迎银停在那酒液旁边,低下了头。
书房的门被敲响,阮旭东和杨清微彼此都吓了一跳。
杨若柔有些奇怪,再敲了敲“清微,旭东,你们在里面吗”
听到她的声音,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阮旭东将手机和变音器藏了起来,杨清微佝偻着身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瘸着腿去给杨若柔开了门。
杨若柔看到杨清微的模样,吓了一跳“清微,你这是怎么了”
早上离开前,杨清微一切都好,甚至走路的时候看起来也很正常。结果现在,杨清微的腿就瘸了
杨清微面色苍白“没什么,就是突然间肚子痛,然后我就回来了。”
杨若柔“肚子痛怎么不去医院看看我就说我好像听到了你回来的声音。”她看向阮旭东,有些焦急,“旭东,我们赶快把清微送到医院吧”
阮旭东一惊,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妈,不用去医院的,我好多了”杨清微连忙拉住杨若柔,“真的,我在家休息一下就好。而且我饿了,妈我们今天早点吃午饭吧。”
杨若柔见杨清微的模样,稍稍放下点心“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不用买菜”杨清微笑了一下,“我看冰箱里还有很多食材呢。”
杨若柔皱起了眉,在阮旭东和杨清微脸色扫过“你们父女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清微看了阮旭东一眼,阮旭东有些紧张。
杨清微咳了咳,脸上带了点狡黠的笑意,给人一种她和阮旭东在商量给杨若柔惊喜的错觉“没什么,真的,妈你别问了。”
杨若柔孤疑的看着杨清微,想了想,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她心下有了猜测,摇了摇头,脸上笑容有几分开心“你们呀。”
杨清微松了口气,拉着杨若柔撒娇“妈,今天我们一家人都在家,吴妈也回去了。我们今天谁都不出门,就在家里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杨若柔想了一下,和阮旭东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杨清微松开杨若柔,走到阮旭东旁边,伸出手,笑容藏着几分深意“爸,我去酒窖拿瓶红酒,你把钥匙给我。”
阮旭东面上一愣,看向杨清微。
杨清微抿着唇笑了笑,意有所指“爸,放心,我拿瓶酒就回来。”
阮旭东把钥匙递给了杨清微。
杨清微拿着钥匙,去了酒窖。
她的肚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她的腿还没好利索,刚刚在学校被江邢远一推,感觉又开始疼了。
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阮迎银
如今阮迎银就被关在酒窖里,她自然要去看看阮迎银,对阮迎银好好嘘寒问暖一番。
这段时间,她因为腿伤在医院吃了很多苦,这些痛苦,她要阮迎银也尝一尝。
她的腿,当初是被人踩在了膝盖骨上。
那么阮迎银的膝盖骨,也该尝一尝这种滋味。
反正从此以后,阮迎银都将生活在酒窖之中,没了腿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更好,不用绑着都逃不走。
杨清微的眼里染上了点狠意。
她停在酒窖门口,把钥匙对上钥匙孔,慢慢的旋转。
酒窖里,阮迎银听到钥匙的声音,身子顿时一僵。
阮迎银屏住呼吸,浑身紧绷的看着门。
杨清微推开了酒窖的门。
躲在门边的阮迎银瞬间动了,她丝毫没有犹豫,迈着四条小细腿飞快的跑向了门口,从杨清微的腿间钻了出去,逃之夭夭
酒窖里的灯没开,里头一片黑暗,杨清微看不清,自然看不到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只等了有一会的银狐仓鼠如同一道闪电般快速离开了。
杨清微之前没来过酒窖,她在门前墙壁上摸索了一会,摸到灯的开关,她一边打开一边嘲讽道“阮迎银,怎么,还没醒还是醒了装哑巴”
随着话音落下,酒窖里明亮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原本处在黑暗之中的酒窖瞬间变得清晰,杨清微朝里头看去
下一秒,她那因为报复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瞬间僵住了。
酒窖一片狼藉,酒架上阮旭东收集的名贵红酒半数都摔在了地面上。
一股浓烈的酒味瞬间充斥鼻尖,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本应该在酒窖里的阮迎银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绳子
杨清微张大了嘴巴,心瞬间慌了,她赶紧走了进去,在酒窖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人。
这让杨清微吓得不轻,她仓皇失措的跑了上去。
客厅里,阮旭东正打算打开电视,看到杨清微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清微,怎么了”
杨清微喘着气,焦急的问道“爸爸,你确定阮迎银在酒窖里吗”
“对啊”阮旭东也急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杨清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声线发抖“阮迎银不见了”
“什么”阮旭东瞪大了眼睛,连忙扔掉遥控器,匆匆忙忙的朝酒窖跑去。
杨清微也顾不上旁边惊讶的杨若柔,赶紧一瘸一拐跑出了别墅。
别墅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四面八方都不见阮迎银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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