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稳住了阵脚,轻轻向伙伴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激动。
然后他又转头盯住周秉昆,满脸严肃地对他说:
“小兄弟,没根据的话,可不要乱说,会出大事的。”
周秉昆听他们否认,也不和他们争辩,只是轻轻笑了笑,伸手指向了桌子上的花生米和瓜子。
水自流顺着周秉昆的手指看去,见到了那一碟花生米,也明白没有必要再狡辩下去了。
在这个年月,花生米可是个稀罕物件。
在前些年,那还好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副食,虽说也挺稀缺,但终归是能买到的。
只是近两年,农村的组织形式发生了变化。
往年的花生瓜子,都是农民兄弟们,在自留地上种出来的。
他们都是在自留地里面种些副食品,然后拿到城里面来换钱,补贴家用。
可是近两年,农民的自留地几乎都没有了,仅剩的一点,也都用来种菜,自己吃了。
其余的地都是公家的,要贯彻“以粮为纲”的原则,只能用来种粮食。
如此一来,往年还算能见到的花生瓜子,就彻底成了珍惜物品。
平常老百姓家里,就算是过年,都搞不到这些。
而他们几个无业游民的聚会,桌子上竟然摆着一盘花生米。
其中原因,不言自明。
就在水自流闭口不言,思考利弊的时候,涂志强开口劝说了起来:
“水哥,不用太担心,我和秉昆也算得上是发小了,打小一块长大的。
他打小就叫我‘强子哥’,我向来也挺照顾他的,他不会坏咱们事儿的。”
周秉昆见水自流还在犹豫,也开口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水大哥,上次的事,还多亏了你们呢,我怎么会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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