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打听起来，否则要是哪天徐明和主任容不下她了，好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露宿街头。

每天固定的活，起来和面，做蒸糕，发煤炉子……将预定的数量送去宾馆后，她再额外的做一大蒸笼，让胖妹在丝绸厂门口等着接手，自己则送燕子去托儿所。

胖妹问她要不要做完生意一块儿陪着她去市里，陆小芽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一个人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市区，头上扎一大毛巾，下巴处打结，既抗紫外线又遮脸，实用得很。

陆小芽顺顺当当到了银行，把钱存了，换取了存根。老百姓能达到温饱就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存款，大家即便有钱宁愿藏着捏着，不怎么相信银行。陆小芽顺便咨询了一下贷款方面的消息，工作人员态度热情，果然现在贷款是免息的，上面鼓励年轻人创业，确实是好政~策，只可惜，南方的内陆地区没多少有魄力的愿意担风险，豁得出去，只能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陆小芽出了银行，打算去百货商店转转，反正手上有宾馆里刚结算的钱和其他多的钱，马上入秋了，该给燕子准备厚一点的衣服。她自个儿也是，生活在四季分明的地方，厚衣服薄衣服必不可少。

百货商店和供销社就是一个坑，东西卖得贼贵不说，售货员颐指气使，态度贼敷衍。

“同志，这件毛衣多少钱？”陆小芽一眼相中一件女童红色翻领的针织衫，阵脚细密，应该是机器生产的，领子上绣着很多颗白色的小珍珠。

“20块。”

“能便宜点不？”

女售货员瞅了陆小芽一眼后，被她的脸微微惊艳到，可穿得跟乡下妇女似的，真土。她轻蔑的道：“同志，我们店里概不还价，你要便宜的，外面地摊上有很多，上那儿去看。”

虽然人家没说错，可陆小芽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她买得起！可她不是没脑子的，一激就上当逞强，凭什么给人家柜姐增加销售额啊！而且，标签上的价格是可以再优惠点的。

陆小芽没走，站在柜台前，似笑非笑的说：“同志，外面摆地摊的货不见得比你们这儿的差，你们不也去海城拿的货么。你们之所以售价昂贵，是增加了店面，租金，服务的费用。”等十年后，私人的店面开起来，凭的就是服务质量。

“哪里来的乡巴佬，你不懂买不起衣服，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女售货员的脸色都变了。

陆小芽虽然穿着普通粗糙，但气质大方，神情自若，仍然保持着微笑：“哦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售货员，你怎么知道采购的渠道，而且，如果没有我这种乡巴佬种稻子小麦养蚕种棉花，你怕是要挨饿受冻。”

陆小芽说完，很快就赢得了在场大叔大妈的认可，谁说来逛百货商店的一定是有钱人呢，农民和工人挺多的，好多人围过来，纷纷附和她。

陆小芽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没办法，她就是看不惯柜台里高高在上的人，又不是努力念书的大学生，至于叉着腰态度那么恶劣么，笑脸迎人体现的是个人素质，而不是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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