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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第3页/共3页)

”儿子喜欢的男子,都是别人,他能不烦么?皱了皱眉,他问:“跑这儿来做什么?”

“横竖也没事,就过来看看。”

原冲忍不住笑了,“看我出丑?”

“怎么会。我教你?”说话间,李之澄挽起袖子,“你也做我一回徒弟?”

“有什么不敢的。”原冲笑起来,立时变得兴致勃勃。

李之澄看了看厨房里现有的食材,选出几样,“从易到难,慢慢来。”

她对他,当然不会像下人那样不知所措,从洗菜、切菜开始教起,示范之后便让他亲力亲为。

原冲的刀功没问题,习武之人双手都特别稳定,精准度更不需说。

李之澄瞧着他任劳任怨的样子,笑,“每天教你一两道菜,多说一个月你就出师了。”

“那你说话可要算数。”

“不论早晚,我们腾得出这点儿功夫。”

“没错。”原冲为此信心满满,开始憧憬未来,“等我学会了,有时间就给你们做菜吃。”

这样暖心的话,听的人比说的人还要期待。而之于李之澄,便要忍不住多看说话的人几眼,心里想着,听听就算了。

炒菜时,李之澄只是在一旁指点,要他自己动手。

菜放入热锅里的时候,会飞溅出油星,这让原冲没来由地有些发慌。之后便因此乱了章法,慌手忙脚起来。

李之澄好笑不已。但是,喜欢这种时候的他。

喜欢极了。

这般的任劳任怨,不过是为了孩子的几句无心之语。

随后几日,孟大老爷、孟文晖的案子在几日间有了定论:

孟大老爷贪赃受贿;

孟文晖意图劫持靖王妃。

——这只是第一日的结论,随后才是重头戏:

孟大老爷勾结西北两位前总兵,煽动他们清君侧;

近期又诱骗两广总督长子进京,作为人质,以此要挟两广总督动用人脉,发动官员弹劾太傅不孝不义。两广总督从速赶至帝京,正是为了诉诸这一冤情。

——这只是大罪,其余大大小小的罪名,还多的是。

父子两个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可大可小,可死可活。

而在这期间,皇帝的二姐静宁公主也出了一档子事:她跟身在东南的夫君如何都过不下去了,要死要活地请求和离。

皇帝没多想,就准了她的请求。

于是,静宁公主回到了帝京。

待她回来之际,皇帝才听宫人说起一事:静宁公主出嫁前,花痴一般地喜欢太傅。

皇帝心头一阵阵地冒寒气,心弦一阵阵地发颤。他好像是无意之中惹了祸,这可怎么办才好?

总不能把旨意收回,让那个姐姐再回东南吧?

唉……都自求多福吧。皇帝拍着自己的心口,腹诽着。

没人冤枉静宁公主,她在孟观潮面前,真如花痴一般。回来之后第二日,便盯上他了。

上午,孟观潮去了教军场,静宁公主很识趣地没有入内,而是选择站在高地观望。她发现不论他在不在,都是军容整肃。并不意外,因为之前就听说过,孟观潮在教军场处决了十几名不成体统的将士,在这之后,再也无人敢抗命。

下午,孟观潮去了兵部、五军都督府与官员议事,静宁公主就一直做他的尾巴,他去何处,她就在近处等着。

她有耐心,却不代表孟观潮能容忍——贵为公主,却跟着他满京城四处游转,不出两日就会满城风雨。

夕阳影里,孟观潮走出五军都督府,并不上马,眼神冷凛地看向正撩开帘子望着他的静宁公主。

静宁公主见这情形,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即刻下轿,走到他几步之外,站定身形后问道:“太傅稍后要去何处?”

孟观潮不说话。

静宁公主绞着手里的丝帕,赧然一笑,“太傅不说也无妨,我继续跟着,横竖也无事。”

孟观潮转头点手唤谨言:“别再让人尾随。”

谨言称是,转去静宁公主轿子前面,警告几名轿夫:“当心我打折你们的腿。”

有句话叫做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几名轿夫是公主殿□边的人,闻言俱是不忿,瞪着谨言,想要出言反驳时,却因对方阴冷的眼神心里发毛,再看看那位权倾朝野的太傅,没敢吱声。

静宁公主竟也不恼,反而柔声道:“早就听说了,你这人脾气太差,可只要你认准了谁,便恨不得将心掏出来。你放心,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多看你几眼。再说了,你夫人性子不是出了名的柔和么?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孟观潮唇角现出一丝冷漠的笑,“我看着你烦,懂?”

正常人来讲,怎么样也要被这样的重话伤到,但是很明显,静宁公主和正常人不一样,最起码,此时关注的就与常人不同——她眯了眸子,看住孟观潮的容颜,捕捉着那一抹不含善意却十分勾人的笑容,并且满心希望那笑容能够在他唇畔停留得久一点。

谨言心生笑意,心说活脱脱的花痴缠上风华无双的太傅,滋味一定不好过,但是不好过的人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孟观潮的笑容消散于无形。

静宁公主失落之后,很认真地对他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再笑一下我就走,今日不再跟着你了。”

“……”孟观潮叹为观止,不耐烦地对谨言打个手势,转身就走。

静宁公主心急起来,一跺脚,委屈地道:“孟观潮,你怎么回事啊?就算你对你夫人情深意重,甚至于就算你惧内,与我多说两句话,态度好一些又怎么了?我实话与你说,你对我怎样我都可以不计较,却保不齐会去找你夫人的麻烦,你可要想好了!”

孟观潮置若罔闻。

静宁公主慢悠悠跟着他走,“你不在意是么?那好啊,今日我正好无事,连夜去找你夫人说说话,看看她能不能将孟夫人的位子让给我。”

“去吧。”孟观潮头也不回地应声。

静宁公主不由一喜,“真的啊?!”

“去时活,回时死。”孟观潮回神睨着她,漠声警告,“三思而后行。”

静宁公主扁了嘴,片刻后,落下了委屈的泪,之后竟当街抽泣起来。

孟观潮暗叹流年不利——要有多不走运,才会被这个活宝相中?他揉了揉眉心,上了马车。

宫女慌忙走上前去,毫无章法地劝道:“公主别难过,他胆敢给您脸色看,还说那样大不敬的话,您大可进宫去,向皇上狠狠告他一状!您别哭,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他一个男子……”

静宁公主却因这话生了气,止住哭声,抬手推了宫女一把,“你是不是傻了?居然要我向皇上告状?!我怎么能为芝麻大点事就害他给他添乱呢?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等龌龊的人?!你真是该打!”

“……”宫女无言以对,僵了片刻,唯有跪地认错,心里则是叹息: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前一名男子对公主低声下气唯命是从,如今倒好,低声下气的人换成了公主。

静宁公主擦了擦脸上的泪,茫然道:“对我说了这种狠话了,怎么办才好呢?最要紧是该投其所好,可他这种人,我做什么才会让他打心底高兴呢?”

做什么也没用,让他打心底高兴,就是您离他远远儿的——宫女腹诽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