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言行,也会让她想到那两年里的他。其实是难以避免的事。
只能等待幼微释然、看淡。迟早她会明白,为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不该漠视,但也不需看得太重——他没可能总给她惊喜或感动。
世俗男女,大多数的日子,总离不了那个俗字。俗得甘愿、欢喜就好。
而今日的事,结果是她有了满心满意喜欢的首饰。
好事。他赚了。这样想着,就由衷地笑了。
因着这份愉悦,当晚,徐幼微就遭殃了。
旖旎之后,他不离开,反反复复温温柔柔地吻着她,没多久,又要,且理直气壮,“省去了一次沐浴的工夫,你能早点儿睡。”
她一面难耐地挣扎着,一面气鼓鼓的抱怨:“信你的话,我一晚上能气死好些回。”
他笑,咬着她的耳垂,“你又不是不想。”
“我只恨自己怎么不是聋子。”
他哈哈地笑。
她就更觉难捱,一只脚贴着他的长腿蹭着,恨不得把他踹下床。
“等会儿就好了。这不是难受。”他说。
比她还懂她感受的样子。抱怨归抱怨,今晚,她对他多了些纵容。
时近中秋,明月高悬,幽幽地洒落清辉。
原冲策马走在街头。
巡城的官兵见到他,远远瞧清楚的,赶紧避开;走到近前才看清楚的,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仓促离开。
都知道,原老五最近一直气儿不顺,还是躲远些为妙。
原冲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一件事:她在哪儿?
帝京这样大,不通过锦衣卫的话,他能否找到她?
她与他说过,在京城的李宅、李家别院,都留着。李宅自是不需说,他知道地址,至于三处别院,她则细细告诉过他,说是她和母亲私下置办的,因为俗话不都说,狡兔三窟么。
他不想记得,却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私下置办的,那么,锦衣卫应该不知情,因为观潮没让他们跟着她。
如此,她的住处,应该就是别院中的一所。
他算计着路线,猜测着她用怎样的路数甩掉锦衣卫。
有了定论之后,却带住马缰绳,在原地徘徊很久。
过了子时,他终于是策马扬鞭,驰骋在寂静的街巷之中,最终,停在了一所小小的四合院门前。
他没下马,盯牢了那两扇黑漆木门。骏马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他听到轻缓的脚步声,过天井,走上甬路,进到门洞,最后,站在门里。
他下巴抽紧,想即刻离开,又想立刻前去叫门,实际所做的,却是一动不动。
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不知道在静默中僵持了多久。可是时间越久越能确定,对方是谁。
到底是他打破了这份带来压抑甚至愤怒的静默,跳下马,从容不迫地把马拴在门前高大的白杨树干上,走上石阶,站在门前。
门在这时候,缓缓打开。
李之澄出现在他面前,安静,悠然。
原冲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然后,语气平和地说:“瘦了。”
“嗯。”
他眯了眯眸子,又说:“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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