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她。
终于,她哭够了,安静下来。
孟观潮取出帕子,托起她的脸,“来,擦擦这花猫脸。”
徐幼微凝住他眉眼。
清清亮亮的眸子告诉他,她有话跟自己说,且是很重要的话。他却以指点了点她的唇,缓缓摇头,“不准说。”
骄傲如他,最不稀罕的就是她把感激当情意。她明白,可是——“我亏欠你,早已注定。”
孟观潮不以为意地一笑,在一旁落座,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道:“言之过早。
“已经说过,跟我相伴,委实不是轻松的事。我知道我的缺点,但不知何时才能改掉。
“更何况,你要和我一起孝敬娘、照顾孩子,往后若是情形允许,更要经受十月怀胎生产的辛苦。
“我心疼你,男人就该心疼妻子。但是,不会把你当孩子一样纵着,要让你逐步学会如何做孟夫人。
“你要明白这些。
“幼微,我们有如今,有此后多年,过去的事,不要再记挂于心。”
他要做她的夫君,而不是夫妻情分上的债主。
私下里说话,他很少唤她“幼微”,正如他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给她摆道理。
到何时,他也会保持着一份近乎可怕的冷静,明明在当时,看到的却是经年之后,甚至更远。
但这些并不让徐幼微意外,正相反,这样子的他,或许才是她在梦中看得最多最熟悉的。
她敛目斟酌片刻,正色点头,“我明白。只是——”
他展臂将她带到身边,“什么?”
“可能,我是说如果有可能,可以尝试帮你改掉缺点。”
他笑开来,唇角延逸出风情的线条,“好事。我真缺这样一个人,但是——”
“但是,”徐幼微将话接过去,“要公私分明,我晓得。又没活腻,谁会掺和你在庙堂上的事?”
孟观潮笑着勾低她,吻一吻她的唇。
“那些首饰,”徐幼微转头看一眼黄杨木匣子,“难道你没打算送给我?”
“……”他蹙眉,又开始别扭,“原想着找合适的日子,一样一样拿给你,这倒好。怎么跟耗子精似的?没事儿乱翻什么?”
徐幼微笑起来,双手搭在他肩头,“你啊……”他啊,有时候,最是内敛、腼腆。可以地痞似的耍无赖,却不愿意郑重地表露心迹。
“李嬷嬷她们跟你说什么了?”他仍在计较这件事。
徐幼微不接茬,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很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孟观潮的眸子瞬时闪烁出悦目的光华,“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没见我都喜欢得哭鼻子了?”她说着,抬手蹭了蹭鼻尖。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哈哈地笑,只觉她这样子可爱极了,用力亲了亲她面颊,继而拍拍她的背,“快去洗洗脸,省得等会儿难受。”
“好。”徐幼微转身,脚步轻快地去了盥洗室。没叫丫鬟服侍,不想让下人看出自己哭过。
孟观潮低头看了看被她的泪浸湿一大片的衣襟,苦笑,起身去换了身半新不旧的锦袍。
有心提点李嬷嬷几个几句,很快打消念头。他说的,她们要对幼微唯命是从,她问起,她们不说也不妥。
再者,有时候,他无意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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