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谨言欠一欠身,快步出门,心里则在苦笑:早知如此,真不如让四老爷揍徐二一顿。皮肉之苦比起前程,后者为重。
徐二夫人的马车徐徐而来。
孟观潮唤慎宇:“把徐老夫人赏我的茶具取来。”
慎宇一头雾水,却是当即应声而去。
知晓孟观潮在前方,徐二夫人下了马车,款步走向他。
孟观潮停下脚步,笑笑地望着她。
不知何故,徐二夫人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走到近前,见他并无行礼的意思,也不在意,清了清喉咙,问:“观潮,你二叔走了?”
孟观潮嗯了一声,凝着她,“来看幼微?”
徐二夫人笑着点头,“是啊。”
“跟她说什么了?”孟观潮仍是凝着她,和声问。
徐二夫人对上他视线,就觉得,比之平时,他眼神过于平和而温暖——温暖,杀人如麻的孟老四,居然会给她这种感觉。
“跟幼微说什么了?”孟观潮又问一句,语声更为柔和,“告诉我。”
在此刻,徐二夫人被异样的感觉抓牢:他的眼神、语声,有着蛊惑一般无形的力量。她想避开他视线,竟然做不到,她想敷衍了事,竟也做不到。
她照实说了。
孟观潮听完,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右手拇指与中指指尖相互摩挲着。
他目光缓缓发生变化,恢复了平时人前的深沉、锋利。
徐二夫人回过神来,出言补救:“所在的位置不同,顾虑的事情也便不同。你,好歹为我们想想。”
孟观潮不言语。
慎宇捧着一个大红色描金匣子走过来,站到孟观潮身侧,打开盖子。
“这是老夫人赏我的。”孟观潮取出精致的茶壶。
玉石焕发着盈盈光彩,徐二夫人仔细瞧着。
孟观潮将茶壶放回匣子,打量着与之相配的茶杯,随即,抬手挥出。
茶具连同匣子飞了出去,在远处落地,匣子落地、玉石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徐二夫人吃了一吓,逸出一声低呼。
“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在我这儿,也就是听个响动的用处。”孟观潮笑笑地凝着她,“告诉老夫人。”
莫名的,徐二夫人又陷入了那种很诡异的情形之中:心魂似被无形的手把控着,明知不对,却无法清醒,无法如常应对眼前男子。
这男子,是邪性还是魔性?
挣扎不过,她讷讷称是。
孟观潮语气和煦地叮嘱:“日后再来,别说招我膈应引她不快的话。整治女子的事,我不屑做,但若有人跳着脚逼着我出手,也乐得为之。明白?”
“……明白。”
“告诉徐家那老匹夫,明日酉正,太傅传他来孟府。”
“是。”
“即刻离开。”孟观潮交代完,回往卿云斋。
有些事,最丑陋不堪的事,终将赤/裸/裸地摆到台面上,他亦无从予以宽仁,只是不知,幼微是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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