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说事吗?我不想听你这些虚假的客套。”
“也没什么事,妈妈就是想你了,关心你一下,你怎么这么大火?”
那边顿了顿,沈秋兰继续道,“还有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事,那些人神通广大的,应该能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吧?你要记住,别管他们跟你说什么,既然说了不跳舞,就真的不跳了。”
沈冰檀嘴角挂了一抹讥诮:“我做什么决定姥姥可以过问,但你没资格。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要说,我就挂了。”
“等一下!”沈秋兰说,“还有一件事,我前几天去你们学校,听你同学说,你现在在一家很不错的投行公司,最近刚好你爸他们公司在开发一个新项目,前景挺好的,你能不能跟你老板说说,给你爸投资?你也知道他公司一直不景气,又总是被人搞,家里日子不好过,你弟弟妹妹他们还指望你爸上学呢。”
“他不是我爸,你的家人也跟我没关系,这个忙我帮不了。”
“怎么会帮不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只是个实习生,怎么能找老板说话?”
“你怎么不知道变通呢,依照你的长相条件,使点手段办成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沈冰檀握着手机气到发抖:“你说什么?”
手机里传来沈秋兰的哭腔:“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檀檀,你爸的公司一再亏损,濒临破产,在家里动不动冲我发脾气,拳打脚踢,妈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沈冰檀擦掉眼角的湿意,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不好过都自己受着!”
她不想再跟沈秋兰争执下去,直接切断电话,果断将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耳边终于清静了。
沈冰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她总是对沈秋兰还抱有一丝期待,可沈秋兰却在一次次向她证明。
她这个女儿,只有在有用的时候才会被她想起。
这通电话之后,沈冰檀睡意全无,突然很想喝酒。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红酒。
酒是秦怀初买的,他这几天在这边蹭饭,负责购买食材。
上次还买了几瓶酒回来,也顺便放在了她家冰箱里。
起开盖子,拿着高脚杯去沙发上坐下,一个人默默喝着酒。
客厅没开灯,只卫生间的灯亮着,隐约泄进来一丝亮光。
沙发上,那抹身影显得弱小而无助。
沈冰檀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是个意外。
姥姥和沈秋兰的谈话偶尔会被她听到。
次数多了,加起来拼拼凑凑的,也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
沈秋兰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喜欢她的人很多,从来都不缺追求者。
沈冰檀的父亲是个酒吧卖唱的,好像姓季,姥姥一直称呼他小季,是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
父亲人长得帅,歌唱的也好听,每次轮到他唱歌酒吧里总是座无虚席。
沈秋兰就是在酒吧里看上他的,后来穷追猛打,很快两人在一起。
原本也是幸福浪漫的,直到后来沈秋兰意外怀孕。
父亲很喜欢小孩,当时高兴坏了,亲自去家里向姥姥提亲。
然而沈秋兰却坚持要打胎。
她只是想跟父亲谈恋爱,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更不会因为孩子嫁给他。
她指责父亲一穷二白,给不了她幸福。
她拥有美貌,追求的人那么多,明明将来可以嫁入豪门做阔太太,何必为了个孩子,勉强自己跟父亲穷苦一生。
两人在这件事上有了分歧,开始源源不断的争吵。
后来在沈秋兰执意去医院打胎的路上,两人分道扬镳,再不曾见过。
原本,沈秋兰如果把胎打掉一了百了,沈冰檀也不必再来到这世上。
偏偏最后没打成。
医生说她的体质不适合打胎,否则以后很难再受孕。
所以沈冰檀是沈秋兰被迫生下来的。
她一出生就被沈秋兰丢给了姥姥。
没多久,沈秋兰又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两人很快结了婚,生下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沈冰檀没见过父亲,也没体会过母爱。
她从来不知道,有父母宠爱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幼儿园里的亲子活动,她只会独自躲在角落里,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小的时候沈冰檀还想过找父亲。
可是人海茫茫,姓季的人那么多,姥姥又什么都不肯跟她透漏,她自己到哪里去找?
后来长大了,也就断了念想。
可能父亲也早已结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
她是私生女,没人在乎,到哪都是个外人。
不去找,她还能幻想着如果有父亲在,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
如果真的找到,只怕在现实里,这份幻想就破灭了。
沈冰檀喝了半瓶酒,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终于有了睡意。
她把杯子放下,准备回房间休息。
刚起身,余光看到厨房垃圾桶里今天晚上的剩菜,她忘了扔。
留一晚上会有味道的。
她把垃圾提起来,准备去楼下扔掉。
走到电梯口,按了开关。
电梯一直没反应。
她这才想起来,下班回来的时候单元楼下贴了告示。
电梯今天夜里维修,要等明天早上才能用。
她没办法,只好转身去走另一端的步梯。
好在只有七层,爬楼梯也不会那么累。
从单元楼里出来,深秋的夜晚冷飕飕的。
这个季节树上的叶子早掉光了,路灯下树枝光秃秃的,显得有几分萧条。
睡衣单薄,她吸了口凉气,把垃圾丢弃垃圾桶,又赶紧回单元楼。
她原本就刚喝过酒,如今被凉风一吹,爬楼梯时脑子逐渐开始混沌,酒劲也跟着上来了。
她手抓着扶手往上走,上下眼皮黏糊的几乎要睁不开,恨不得当场倒在地上睡一觉。
强撑着走到七楼,她站在左手边的房门前,伸出手指解锁。
门没开。
沈冰檀狐疑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大拇指,在衣服上蹭了蹭,又试了一次。
还是没开。
“什么情况?喝点酒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她嘀咕着,改为密码解锁。
这次门终于开了。
她打了个哈欠,先前的那点躁郁和难受都抛诸脑后,什么心情都没了,只想尽快去睡觉。
关上门,她径直走向卧室,倒头钻进被窝里面。
暖烘烘的被子驱散了外面的寒意,她再次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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