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让人无处下脚,当值的小厮想要为他换根蜡烛也迈不开腿,还是蜡烛的棉芯陷在烛泪里闪烁不定,扰了太子赵明义的思绪,他才发现自己又熬了半宿。
“太子,夜深了,你早点歇息吧,这些账明个儿再算吧。”小厮是看着太子一宿一宿熬过来,像他这样只值夜的下人都受不了,跟何况太子白日里还要处理别的事情,一晚上就只睡一两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赵明义抬头,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他把烛台递给小厮:“再换一根蜡烛来。”
小厮知道劝不了他,只好出去重新换了一根蜡烛。
赵明义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僵硬的脸,平州的帐绝对有问题,有大问题。这些账本全部都做过手脚,却十分高明,初一看并不会发觉什么,粗略一算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若是一项一项地加起来,账目差额之大令人侧目。
事关重大,若非心腹他不敢假手于人,可与他最信任的谋士陆楟之突然食物里出了岔子,如今卧病在床。虽然柳远安一再保证是下人粗心,可他赵明义也不是傻子,知道是有人要对他下手了,楟之的事不过是一个警告而已。
如此威胁,他更不会轻拿轻放,更何况这次平州的案件,他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这几年来父皇对他越来越冷漠和防备,朝堂之上动辄责骂,这次难得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到他手上,他一定要查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他会向父皇证明,他一点也不比几个弟弟差。
小厮换了蜡烛回来,还捧着一盏热茶,赵明义看了一眼,并不多碰,他心中有了防备,对入口之物一再小心。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不过转瞬就安静下去了,窗棂被敲响,暗卫低声禀报:“殿下,宋家的大小姐带着人闯了府衙,说是要见您。”
“宋瑜瑾?”赵明义一惊,“她怎么会在这?”说着,还是让人把人请了进来。
暗卫把张岚拦在了门外,只放了宋瑜瑾进去。
“民女叩见太子。”宋瑜瑾没想到一向风光霁月的太子会变得如此邋遢狼狈,微怔之后行了一礼。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平州如今乱成一团,这位大小姐跑这里来,真是让人头疼。
“我是来寻沈独的,殿下可有沈独的消息?”
宋瑜瑾没有办法,她初到平州就想去找沈独,可曹雄出兵平乱去了,行踪不定,她现在找过去怕错过了,在城中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消息,只好到府衙内找太子,可门口的家丁是柳远安的人,不识宋瑾瑜的身份,坚决不让她入内。宋瑾瑜只好让张岚带她夜探府衙,才会有刚才和太子暗卫起冲突的事。
“沈独,不是随曹将军一起平乱去了吗?”赵明义也不太清楚,这几天他为账本的事忙得团团转,再加上柳远安有意无意的将两人隔开,他对曹雄的行踪几乎一无所知。
赵明义揉着太阳穴:“我让暗卫去给你查一查,我先让人带你下去休息,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这一路赶来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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