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的过往。
沈独从大牢里放出来的时候,身体和行将就木的老人也没差多少,扣在琵琶骨上的锁链虽然被取了下去,但骨头却也长歪了,如果不是遇到贾郎中,沈独就只能是彻头彻尾的废人了。
不过贾郎中为他续骨手法十分粗暴,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为了养好身体,只能养蛊的办法帮他恢复身体,蛊养在身体里就要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锥心蚀骨之痛,那些经历,比他受刑有过之而无不及,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只能服用极乐散来掩盖身上的痛苦。
白日里,他靠极乐散像个正常人一样在众人面前干活,夜里,哪怕痛得恨不得往自己身上戳两刀,他也只能咬紧牙关一个人捱。
可即便他忍着只在白天服食极乐散,他还是上了瘾。
“为了戒掉这个东西,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到了现在偶尔会有一些反应,就像今晚一样,你别担心。”
这个人,到了现在还反过来宽慰她。
宋瑜瑾反手抱住了沈独,手指插进他背后的长发里,一颗心就像被泡在了醋里,又酸又涨。
虽然沈独说得毫无波澜,宋瑜瑾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一段怎样暗淡无光的日子。
他一个人满身伤痕,跋涉而行。
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十五岁啊!
“怎么哭了?”沈独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笑着问,“是不是被我的故事感动了……”
“对不起,沈独,对不起!”宋瑜瑾红着眼睛,突然抱着他哭了起来。
她不敢想象,沈独为报仇付出了这么多,却因为她毁于一旦该有多么绝望。
前世她自私的为了泄愤,将沈独的信件偷了出去,不知道毁了他多少心血。
她真的很后悔。
后悔得恨不得回到过去,给从前那个蠢钝的自己两个狠狠的耳光!
宋瑜瑾哭的伤心,沈独什么也没问,只是为她抹去泪水:“别哭,我不怪你。”
他不知道宋瑜瑾为什么会向他道歉,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她。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怪你。
这是第一个为沈独流泪的人,指尖还留着泪水的温度,沈独突然觉得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沈独以一种更加紧密的力气把人抱在怀里。
这个人,他真的想要。
宋瑜瑾被拢在沈独怀里,一丝缝隙都不露,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沉默着陪伴,温软的被窝让她昏昏欲睡。
沈独疼得忍不住的时候,手上的劲很大,有时候宋瑜瑾被他勒得骨头都在疼,刚有一点睡意就被赶跑了,直到后半夜,宋瑜瑾中午抵抗不住温暖的怀抱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她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沈独的气息里,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块牛皮糖包裹了起来,怎么也挣不脱。
这种束缚的感觉如影随形,直到天亮的时候宋瑜瑾睁开眼睛,看见沈独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缠在她身上,自己的右手还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沉稳的心跳和浅浅的体温隔着薄薄的两层衣服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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