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的眼睛疼。
幼僖捂住双眼,只觉得厮杀怒吼之声就响在耳畔,随着地面震动,睁开眼,已是身在血流成河的战场。
她紧张四望,刀剑无情的在身旁落下却并没有伤到她分毫,可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却一瞬间弥漫了整个鼻腔,令人几欲作呕。
她身在战场,十年前大昭和梁国开战的战场。
脑中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冒出来,眼睛一酸,大滴大滴的泪珠便顺着清丽的面庞滚落在地,在一片浸着浑浊血液的土地上绽开一抹孤寂的水花。
“父亲快走——”
熟悉的声音自一片厮杀中清晰的响起,幼僖神经绷紧,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
在喊出这句话后,敌军手持长戟刺穿了哥哥的胸膛,那一个尾音还没有落下,已化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年轻的少年将军被穿胸而过,大大睁着的眼睛里还有满满的不可置信,但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宣之于口。
幼僖周身抖如筛糠,晶莹泪珠滚滚而落,修长的指尖嵌入了肉中,直到渗出丝丝鲜血也丝毫不察。
敌军忽然退去,余存的大昭将士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而紧随其后的是大雨一般落下的箭矢,将士们避无可避,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射杀倒地。
箭雨之下,幼僖清楚的看见了那身着戎装的父亲,银白色的战甲早就污秽不堪,不知染着谁的鲜血,遥遥只可见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不——”
幼僖嘶吼着,拼命的朝父亲的方向跑过去,眼看着箭雨落在父亲身上,而那段距离则成了她此生最艰难跨越的鸿沟……
云舒从隔间出来时,就看见她伏在桌上的身子抽抽泣泣,口中轻轻的呢喃着什么,可细若蚊蝇,叫人听不太真切。
云舒回望身后,见房间无人,才朝她走了过去。
白皙的脸庞上泪痕未干,长长的羽睫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欲落不落,云舒弯下腰,这才听见了她在轻唤什么。
父亲,她在叫父亲!
忠武侯三个字飘然钻入脑海间,云舒背脊一僵,好半晌才想起来,然后轻声将她唤醒。
幼僖从梦魇中突然惊醒,羽睫上凝着的泪珠悄然滑落,许是那些画面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清醒过来后仍是久久都没有走出来。
云舒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做噩梦了,喝杯茶压压惊。”
幼僖心口起伏难平,直到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瓷杯,冷冽透过掌心传过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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