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明,幼僖打着哈欠从营帐内出来,迷蒙的双眼隐约瞧见一袭蓝衣朝此处走来。初时未在意,直到那人临近面前,她才揉了揉眼,定睛看清了面前的人。
“看你这个样子,像是昨晚没有睡好。”秦陆白率先玩笑开口,神采奕奕,精神十足。
抵不住浓浓困意层层叠叠地席卷而来,幼僖捂着嘴长长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秦陆白忍不住笑:“怎么像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幼僖困倦道:“一晚上听着时不时的哀嚎声,你能睡得着?”
她瞥他一眼,往营帐外走去。
此刻天尚早,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晨时的清风徐徐,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清幽,深深吸纳一口气也觉得周身顺畅不少。
幼僖活动着肩膀,大概是昨日狩猎的后遗症,许久都不动了,乍一骑马射箭一回,今晨起来竟还有些腰酸背痛。
秦陆白绕到她身后,体贴地替她按着肩膀,却被幼僖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别碰我,大清早的没得被人看见说闲话。”
秦陆白讪讪着摸了摸鼻尖,警惕的望了眼四周,只见各个营帐中已经开始有侍女在进进出出的忙碌,想是贵人们都醒了,只是还未梳洗好,眼下并未出帐。
“旁边说话吧。”秦陆白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大树下。
刚才活动了一番,幼僖的困意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随他走过去,还未站定,便开口问:“云舒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不碍事。”略一顿,秦陆白又补了一句,“不过,他是个文弱书生,光这点伤,估计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幼僖问:“这件事,他打算追究吗?”
秦陆白沉吟一会儿,摇了摇头:“我看他不像是一个多事的人,如果真的有心要把事情闹大,昨晚就不会拦着不叫太医来瞧了。”
幼僖听完,思量着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可倒巧了,云舒和乐天竟还想一块儿去了。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只是轻伤,云舒伤在背后,衣服穿上也看不出什么。乐天伤在脚踝,只有近日少走动,不消两日也就没事了。
事情只要不闹大,这件事情也算能够告一段落。
幼僖忽问:“你是刚从云舒的帐中出来么?”
“大清早的我从他帐中出来作甚?”秦陆白忍俊不禁,旋即反应过来什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很关心云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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