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就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吗?”
说出来?秦陆白此刻只觉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对她的心意连旁人都看出来了,就这个小傻子,不仅看不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当着他的面去关心别的男人,真是快气死他了。
看他欲言又止,幼僖抿了抿唇,恍然间后知后觉想起来:“噢,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太关心云舒了,是不是?”
秦陆白撇过头看她一眼,清明的眸子尽是哀怨,意味甚明。
幼僖道:“我不是关心云舒,只是好奇,家世背景被藏得这样的深,一出手就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还说送就送,这背后啊,定然有人。”
见秦陆白还不理会自己,幼僖反而被气得笑了,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他手臂:“再说了,我把他调查清楚了,这对你不也是好事一件么。”
秦陆白倏而回头:“你是为了我?”
幼僖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秦陆白又不乐意了。
幼僖耐着性子道:“你也不想想,我久居后宫,这云舒在前朝,我俩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我为何要关心他的来历?而你就不同了,整日面对一个不知来历底细的同僚,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时常要合作,可对着这样一个什么都摸不透的人,你心里就不悬着点什么么?”
这话听在耳里,倒似微风拂过山涧,燥热的气流随风而散,连带着秦陆白心里头那点不舒服也一并散了个干净。
他倒不是不晓得这其中的关窍,只是乍一听见幼僖一直在问云舒的事情,心中难免吃味。
此刻定下心来一思量,的确,同为刑部侍郎,虽分掌左、右二厅,亦各有要事负责,可若遇见什么大案,到底是要一起合作查案的。身边的人是黑是白,是谁的棋子,亦或孑然中立,这倒的确是一个需要好好关心的事情。
观他面色稍缓,幼僖便知道他已不气了,玉肩撞了撞他的肩头,示意他看过去:“也不知道宫人们准备酒酿的时候,这马尚书的酒跟咱们的是不是一样的,就这酒下去,他也能喝个醉醺醺?”
夜宴上的酒并不醉人,可偏偏这马洪德脚步虚浮,脸上驼红,此刻正拉着云舒的手臂要引他不知去往何处。再看云舒,再三退却,眉头紧蹙,马尚书凑近时略有后倾的动作,显然是烦极了面前这人。
幼僖忍俊不禁,她几乎都能够想象,要是此刻不是在宫中的夜宴上,他又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怕是早在马尚书过来拉扯时就已经将人扔出了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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