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云舒手里的画像,“这是郑昊从京师衙门的库房里取出来的,当年侵扰百姓的山匪,与去铁匠铺订做盔甲,乃至于是劫道生辰纲的山匪均为同一人,你可做对比。”
云舒一身的疲倦顷刻已散了,他将几份画像都一一做了校对,果不其然,正是同一人。
略一思忖,他大概也明白了秦陆白的意思。
他直问:“你打算怎么做?”
两份画像没有在同一时间一起交给他看,可见秦陆白是并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究竟要不要一起禀告给景文帝。自然,几年前秦陆白还不是刑部侍郎,也不曾牵涉七邙山剿匪一事,便也不存在包庇嫌疑。
何况,若当真要瞒下此事,这些东西大可以不必给他知道。
秦陆白负手于背,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食指,这是他惯常喜欢做的小动作,每每有疑虑或是犹豫不决之时都爱做出这个动作。
思虑半晌,大约是觉得除了云舒,这四周再无他人,这便才放心的道出心头顾虑:“尽刑部之责,连同画像本该一同上交到陛下手中,然而此事一旦扩大调查,只怕牵扯甚广。”
云舒将画像折叠,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会牵扯出前几年朝廷派兵剿匪的案件吧。”
秦陆白颔首:“当年出兵剿灭七邙山山匪一事是在勤政殿敲定的,结果也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复述过一回,滋扰百姓的匪患已除,陛下自然龙颜大悦,因此大有赏赐,为首的官员还被破格提升。现如今,已是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在御前供职。”
侍卫亲军马军司亦属三衙,在殿前司之下,与裴子绪虽同为正五品,实则却比其要高一阶。
云舒虽然是近两日才任的刑部侍郎,但不在朝堂的这小半年间,已经将朝里的官员大致熟悉过一遍,便是认不得面,但也大概知道一些关键。
就此事而言,表面看着是处理生辰纲一事,但若将此事挑明了,那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就存在欺君罔上之嫌。依法处置倒不是难事,可这样一来,景文帝的盛名必然遭毁,落得个被蒙蔽圣听的闲话。
再者,生辰纲一事本就是奉了圣命暗暗调查,朝中知道生辰纲丢失的人并不多,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消息灵通的,景文帝未放话之前,料他们也不敢往外传闲话。
云舒思量一二,骤然发现自己错漏了一处,他抬眼看着秦陆白,直言问:“谁的人?”
秦陆白心思澄明,却是一笑:“丞相的,也可以说是太子的人。”
朝堂之下暗潮涌动,不站队列的极为少数,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不曾捅破罢了。
&n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