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心底的话一出口,云舒忽然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世人对女子皆抱有偏见,下官虽不赞同,但一直以来也对女子不上朝堂一事深以为信,此事是下官狭隘了。在此,”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幼僖欠身一揖,“下官向郡主赔罪。”
幼僖愣了,不过闲聊,这云舒怎么还行礼了?
她再一怔,支支吾吾道:“云、云侍郎不必多礼,只是闲话而已,还请坐下再说。”
云舒收了礼,撩袍而坐:“秦侍郎一席话令下官茅塞顿开,纵观前人中,亦有巾帼不让须眉之例,不论远了,便说赵国李将军,又何尝不是一个不输男儿的巾帼英雄?以女儿身上战场杀敌,比之男儿也并不逊色半分,反而李将军心细如尘,运筹帷幄,在战场之中,可没有敌方因其为女儿身而轻敌。李将军杀敌多胜,令敌军也闻风丧胆。”
幼僖手里的枯枝不知何时已经丢了,单手换作双手,托腮认真的看着云舒。
云舒浑然不察,仍在滔滔不绝:“忠武侯精忠为国,朝堂之上正义凛然,战场之中所向披靡,郡主颇有乃父之风,便不是男子,其胆色才智也不输男儿……”
他提及忠武侯,真恨不得将平生所知道的一切良言美句都用在其上,正说得兴起,却不妨听见噗嗤一笑,所有的话在此时被骤然截断,只得赧然垂眼。
幼僖捂着嘴低低的笑,见云舒脸皮蹭一下红了,连忙摆摆手:“云侍郎别误会,我并非笑你。只是这么多年来,身边人为了顾及我的感受,都很少在我面前提及我父亲。”
云舒诧然抬眼,这才反应过来,更是一时语塞了。
幼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眸光不知看向何处,却有落寞之色:“别人都说是我父亲贪功冒进而落入敌军圈套,以致全军覆没,噩耗传回京的时候,我不过也才六岁。可我知道事实真相绝不是像外界所传的那样,父亲对我们兄妹的谆谆教诲中,只有对国尽忠,对将士负责,却从未提过什么功名利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像外界说的那样,会因为贪功冒进而致惨事发生呢?”
“下官……也不信。”
幼僖惊诧转过目光来。
云舒喉结上下一动,缓缓道:“我说平生钦佩之人乃忠武侯绝非戏言,不论是忠武侯曾任刑部尚书时办理过的案件,还是披甲上战场时的战况,我虽未亲眼所见,但都一一去了解过。在我看来,忠武侯必不会因为贪功冒进而致当年惨况发生。”
此事必有隐情!
后半截话被云舒生生掐断在了喉中,他知道,世安郡主会明白的。
是的,幼僖能听懂,故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有阵阵酸楚从心底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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