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压着心里的不悦,依旧得体地笑着。荆复洲却伸手朝那人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的擂了一拳,半开玩笑的样子:“老子心疼自己媳『妇』怎么了?对嫂子都给我放尊重点。”
最终还是没人敢忤逆荆复洲,他拉着安愿的手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安愿扯着自己的裙子,看见他被风吹的扬起的几根碎发。阿洋也是喝了酒的,但这会儿还是坐上了驾驶位,车子启动,安愿看见会所外面金碧辉煌的装修。
梦死也是这样。
“今晚别回学校了,嗯?”荆复洲拉着她的手,尽量使用了询问的语气。那些人在酒桌上的话突然让他明白,站在安愿的立场,一份尊重来的有多重要。
霓虹灯照进车内,又随着车子的移动而快速消失。安愿靠在他的肩上,没说话也没拒绝。于是车子一路驶向鼓楼,那栋美轮美奂的建筑到了晚上就显得阴森森的,安愿忽然有个很荒谬的想法,这种想法在荆复洲带着她倒在床上时被她脱口而出:“荆复洲,鼓楼里面死过人么?”
荆复洲一边解自己的皮带一边笑:“我要是告诉你死过,你是不是更不愿意在这住了?”
屋里开着一盏床头灯,他的影子印在对面的墙上,如同梦魇中的凶猛野兽。安愿不知道心里的恐惧来自哪里,定神去看他,他已经低头撕开了安全套的包装,把那小东西递给她:“帮我戴上。”
心里那层恐惧便淡去了,安愿咬住唇,他附身上来,熟练的挺进。楼下的钟声响起来,安愿额头上都是薄汗,在缥缈的意识里细细去数,总共是十二下。新的一天又到了,那种来自荆复洲的最初的疼痛已经过去,勾着他的腰,安愿仰着头发出猫一样的声音。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抵死缠绵的时刻,她不会再看见回忆里的那片孤岛了。她满眼都只剩下眼前的男人,剩下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蛮横或温柔的掠夺和给予。右肩上的疤痕酥麻着,他轻轻『舔』舐,安愿扭动着身子,咬上他的手臂。
被折磨的无计可施,她也会带着哭腔喊他,墙上的影子剧烈摇晃,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荆复洲……荆复洲……”
“嗯……乖……”他亲吻着她的眉『毛』,柔声哄着,耳鬓厮磨里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安愿,你以后叫我阿檀吧……”
她却只能张着嘴喘息,半晌,才虚弱而柔软的唤了声:“阿檀……”
阿檀。阿檀是从前的荆复洲,是他再也回不去的单纯干净,是他拼命摆脱也终于摆脱了的穷困潦倒。他想让她知道那样的自己,想毫无保留的把过去与现在都交付在她的手上。夜终于安静下来了,安愿靠在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跳渐趋平稳。
点了根烟,荆复洲拍了拍她的背:“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死没死过人?”
“不知道。”安愿闭着眼睛,因为疲惫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睡着。他纵容着她话语里的骄蛮,笑了一声,深深将烟雾吸进肺里,过了一圈又缓缓吐出:“安愿,你信鬼神吗?”
她费力的抬了抬眼皮:“……不信,但我相信善恶有报。”
荆复洲的手臂僵了僵,望着墙上两个人亲密依偎的影子,他皱皱眉:“我什么都不信,要是真的善恶有报,谁还会愿意去当坏人呢。”
没有回应,荆复洲低头,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手臂还环在他的腰上,就这么睡了过去。他无奈地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她塞进被子里,自己站到阳台去抽完手里的烟。
洗过了澡,再回房间,安愿已经睡得沉了。荆复洲随意的擦了擦头发,掀开被子钻进去,也许是他的手有些凉,刚刚触碰到她温温软软的身体,安愿就皱着眉『毛』不满的翻了个身。随着这个动作她的脑袋抵进了他的怀里,荆复洲低头在她脑门上吻了吻,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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