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心底蓦然一阵闷疼。
他放柔了声音,抬手替她顺了顺鬓间的发,“我知道了,别怕。”
“王监狱长,你都听见了?”薄聿铮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监狱长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那监狱长心内苦不堪言,此情此景,却也只能应道:“是,是,可是……”
薄聿铮却没兴致听他的唯唯诺诺,依旧一字一句的开了口,“既然如此,那人我就要带走了。”
监狱长大惊,“钧座,这,这怎么可以?”
“王监狱长方才不是已经听到了么,既然盛小姐即非共党,又不知道牟允恩的下落,那么继续留在这里对监狱长破获牟案也毫无帮助,我为什么不能把她带走呢?”薄聿铮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冷意,和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那监狱长到了此刻,已是无法,却又情知这万一要是真让他带走了人,上峰追查下来,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当下也顾不得太多,情急的开口道:“钧座怎么能确保她说的都是真话,退一步说,即便是真的,她掩护宋婉华这是被当场抓获的,只凭这一点,卑职也是不能放她离开这陆军监狱的!”
薄聿铮淡淡笑了下,那笑却让王监狱长感到从头到脚,直冷进了肺腑。
“就凭她是我的未婚妻,这个担保够不够?”
不单是王监狱长,在场的所有人,都因着他的这句话,变了神色。
而他的声音却倏然转冷,“我薄聿铮的未婚妻,捧在手心里面呵疼宝贝尤嫌不够,就因为念着同窗旧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了点儿小迷糊,已经被你们抓来审了这么些天,甚至还用了刑,还不够么?”
那王监狱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击蒙了,却毕竟宦海沉浮多年,深知自己的处境,只得死死的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这个案子是蒋总司令亲自指示过的,若是我放走了她……”
“我会亲自向蒋总司令解释,不劳王监狱长费心。”他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那监狱长不敢再说什么,却又急不可耐,只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那卑职斗胆请钧座先请示蒋总司令,等上峰行文一到,卑职立刻着手办理盛小姐的出狱手续!”
“上峰行文,出狱手续,”薄聿铮又是一笑,“那得花多长时间?”
那监狱长硬着头皮开口答道:“快则日,慢则……”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好在薄聿铮也不在意,他只是依旧带着那让他胆寒的淡漠笑意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万一在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这个责任?”
“卑职可以确保……”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薄聿铮一个手势止住了,他只得硬生生咽下自己未完的话,然后看着薄聿铮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那女子,重又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冷冷逼问——
“况且,你以为,看到她这副样子以后,我还会任她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待哪怕一分钟吗?”
那扑面而来的凌人气势,让那监狱长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薄聿铮却不再理会他,径直转身,抱起了床上的亦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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