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却发现连陆西骁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自从之前手机被偷后她微信就换了,从前的朋友差不多全断了联系。
周挽捧着手机靠在厨台边,顿了顿,她点开“添加朋友”,输入了陆西骁的手机号。
虽然六年不见,但那串号码早就已经忘不掉了。
——“搜索”。
页面跳转。
周挽眼睫轻颤。
跟以前一样,黑色头像,微信名就是陆西骁。
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用这个号。
周挽申请了好友,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敢打电话,觉得太过别扭,便这么干等着看能不能得到好友验证通过。
大概一刻钟后,微信通讯录一栏冒出个红点,显示通过验证。
陆西骁还在用这个号。
紧接着,他发了条:[?]
一个问号。
周挽顿了顿,莫名有些紧张,像是第一次加他好友时。
她回复:[我是周挽。]
[陆西骁:我知道。]
[陆西骁:怎么了?]
[周挽:你回来吃饭吗?]
[陆西骁:我回来晚,不用等我。]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天,语气都没那么热络,但聊的内容却是最家常的,平添几分生活气。
后面几天都是这样。
陆西骁很少待在家里,时常去公司,越临近假期末尾,他接到的工作电话就越多。
周挽觉得难以想象,从前那个吊儿郎当、游戏人间的少年,是怎么在这六年的时光中变成了现在这样。
陆西骁不在,她便做一个人的饭。
一人餐卖相不错的话她会拍照给陆西骁发过去,他偶尔会回复偶尔不回复。
正月初八,假期结束。
整个春节,周挽年前投的简历都没有得到回复,好在年后又开始招人,她从招聘网站上看了几家的信息,准备去线下招聘试试,更能被人看到
而初八一早,陆西骁就接到内线电话,说黄辉来找他。
陆西骁懒得见,让人回复自己不在。
可黄辉大概真是走投无路了,说会在楼下等他回来。
陆西骁轻嗤一声,要等便随他等着,没理会。
下午有个会议,陆西骁过去时会议室已经聚了群人,正在闲聊,没看到他。
“我刚上楼的时候怎么看到黄总也在?”
“现在可不是黄总了,本来就是靠着他老婆爬上来的,现在听说两人已经准备要离婚了。”
“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那些事么,听说是黄辉和他们公司的一个年轻漂亮的部长勾搭上了,被他老婆知道,把两人都赶出公司了,还下了死命令,是要在行业内封杀他们俩的架势。”
“部长?哪个部长,跟咱们有对接过吗?”
“没有,听说可年轻了,去年才大学毕业的,这个年纪能坐上部长,想想就知道使了些什么手段。”
“不对吧,我听之前从他们那辞职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不是这样的,说是黄辉一直都手脚不太干净,那个新部长一直没答应他,还悄悄收集了所有他性骚扰的证据,发到了总部那边,可到底黄辉身份特殊,这么做不就打他老婆的脸么,所以她老婆索性把那小姑娘也拉下水。”
“真的假的,这也太惨了吧?”
“真的,那小姑娘姓周吧好像,b大毕业的,能力很强。”
……
陆西骁脚步一顿。
姓周。
他莫名想起那个在公交车站牌下看到周挽的雨夜。
当时他就奇怪,以周挽的性格,哪怕在工作中没那么圆滑也许会少得些甜头,但她认真负责、能力强又年轻,怎么也不应该被辞退的。
但他终究没去查一查这件事。
到底是憋着一口气。
后来看着周挽神色如常,他便也没继续去深想。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
[陆西骁:你之前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二十分钟的简短会议结束,周挽回复他。
[周挽:盛兴传媒。]
陆西骁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脑子里都是刚才那些人谈话的内容。
想起那个晚上在寒风中蜷缩着的周挽,像是湿漉漉的猫咪;想起她委屈哽咽地那一句“为什么连你也要欺负我”。
……
陆西骁喉结滑动,眼底暗了又暗。
他侧头,吩咐秘书:“把黄辉叫上来。”
那天,陆西骁到底找黄辉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黄辉走时面带笑意,像是心中的担子终于卸下了。
公司里有人议论,说或许黄辉还真能化险为夷,重新坐回“黄总”的位置。
可当天晚上,很突然的,一条重磅新闻砸下来。
网络上不知从哪儿来的爆料,都是这些年黄辉对手下女员工言语上的性骚扰证据,以及部分录音和监控视频,证据确凿,涉及的女性多达十几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盛兴传媒的税务问题被查,发现多处重大疑点。
一切都发生在一夜间。
波及的不止是周挽从前待的那一个子公司,而是整个盛兴集团。
手段狠厉毒辣,根本不打算给人任何翻身的机会,一夕之间就让曾经的行业巨头陷入困境,遇到重创,难以转圜。
这样的架势,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但却不知道谁有这样的本事,也不知道谁非要至盛兴于死地不可,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人招架不住。
……
这条新闻出来时周挽刚洗完澡,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便看到李姐给她发了条信息。
转发了一则新闻给她。
周挽点开,愣住。
——盛兴集团女婿黄辉陷性骚扰丑闻,集团税务被查!
李姐说,天道好轮回。
但周挽却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黄辉陷入丑闻倒没什么稀奇的,但连带着整个盘枝错节、庞大的盛兴集团都出了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
周挽忽然想起,白天时陆西骁问她的那句——“你之前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她指尖一顿,不敢去相信心中的猜测,却又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
这时,屋外响起开门声,陆西骁回来了。
周挽走出去:“你回来了,吃晚饭了吗?”
“吃了。”他依旧是平淡的模样。
周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觉得太过自作多情,可这件事不问清楚她又实在无法轻易揭过。
他将西装脱下丢在一边,周挽过去捞起,打算明天送去干洗店。
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尾巴,陆西骁侧头,挑眉:“怎么了?”
周挽抿了下唇:“盛兴集团的事……你知道怎么了吗?”
陆西骁扯了下嘴角,轻嗤一声:“就新闻里那样。”
男人不屑又轻蔑,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张扬恣意的模样。
周挽便明白,这件事果然是他做的。
可……
“陆西骁。”周挽轻声唤,“其实你没必要为我这样做。”
他现在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了,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树大招风,不知多少人盯着,他不该不管不顾地为自己招来仇人的。
陆西骁看着她,声线骤然冷下去:“周挽,我是因为当年的事恨你,但你现在还是我的,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
他明明为了她做到了那样的地步,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冷着声,将情话说成威胁。
“读书时被欺负了不说,现在被欺负了也不说。”
陆西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晦涩,像是幽黑的海底,不断下沉,几乎要将人溺毙,“周挽,你难道就是那么好被欺负的人?”
周挽低着头,轻声说:“他只是给我发了些短信,说了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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