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但胜在学习能力强,没一会儿就照猫画虎也勉勉强强能够滑一段路。
风吹过耳畔的感觉很美好。
眼前是一片干净的白。
没有伤痛的过往,也没有那些阴暗的算计。
周挽任由自己往坡下滑去,速度越来越快,风越来越大。
她没看见雪下那一块凸起的石头,忽然,滑雪板角度一偏,她没能控制住方向和速度,直直地朝一旁的灌木丛扎去。
“周挽!”
陆西骁快速朝她滑去,眼见她就要摔进灌木丛中,陆西骁猛地一扑,抱住她两人齐齐栽倒在雪地中。
他一手护住周挽的头,后背重重砸在一块石头上,闷哼了声。
周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立马问:“你没事吧?”
“没事。”
周挽去摸他后背:“是不是撞到骨头了,我刚才听到声音了。”
陆西骁也不起来,任由周挽从正面手绕过去去摸他后背,倒像是投怀送抱,他轻笑,并不在乎那点痛,好整以暇道:“就碰了下。”
“你突然冲过来做什么。”周挽鼻尖有点涩,“我摔一下就摔一下,你这样要是撞到后脑勺怎么办。”
刚才她摔了那么多回他都没拦着。
因为知道那样的雪地上不会真摔疼了。
而像刚才那样危险的情况,他却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护住她。
“撞到了你照顾我呗。”陆西骁掐掐她的脸,“正好能让你多匀点时间给我,省的天天跑图书馆跟别人约会。”
“说什么呢。”
周挽恼他的不正经,又觉得心疼,“那寒假后面几天我多陪你。”
陆西骁笑了笑:“算了,不是快竞赛了么。”
周挽顿了顿:“那等竞赛结束以后。”
“行。”
陆西骁不动神色地动了动脚踝,有些扭到,但不严重,他起身,问,“还滑吗?”
周挽不敢了,怕又拖累他,摇了摇头。
从滑雪场出来已经下午两点,两人找了家当地的饭馆吃了晚午饭,又随处逛了逛,等到傍晚,才打车去车站。
运气不像来时那么好,没有列车票,于是便买了城际大巴车车票。
虽然车速慢点,但胜在不用绕路,回平川市的时间也差不多。
两人并排坐,周挽坐在靠窗的位置。
陆西骁差不多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过觉,上车后没一会儿就难得地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周挽坐得很直,挺着背,好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时舒服点。
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
一轮橘色的太阳映在不远处的天际,将一切都虚化晕染,世界变得温柔极了。
周挽轻轻提起唇角,拿出手机对着落日拍了张照。
而后她顿了顿,低眼看了陆西骁一眼,抿唇,调了前置摄像头。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拿远些,肩膀不敢动,怕吵醒了陆西骁。
手机屏幕上出现两人,陆西骁睡着时也是那样锋利,像一把利剑,眉眼都凌厉利落,但却靠在她肩头,额前的碎发垂着,让那些折角锋利的线条都柔和了些。。
她眼睛不自禁弯起,按下拍摄键,定格。
拍完照后,她忽然又觉得羞赧,脸红心虚,立马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
回到平川市时是晚上九点。
一切如常,仍是脑海中的样子,但周挽却觉得过去那几个小时漫长地像是过了好几月,又浪漫地像是虚无缥缈的昙花一现。
陆西骁送周挽回家。
到小区外,他抬抬下巴:“进去吧。”
周挽轻声:“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
周挽往前走了几步,走进单元楼,她回头看了眼。
陆西骁仍站在那儿,身量挺拔,神色淡漠。
他周身那孤单感又回来了。
她迈不动脚步了,在原地迟疑三秒,然后转身飞快地朝陆西骁跑去。
他站在原地没动,挑眉:“怎么回来了。”
周挽没回答,径直跑到他眼前,手轻轻拽着他领口的衣服往下,踮起脚,很轻地在他嘴角亲了下。
确切来讲,用“撞”字更合适。
陆西骁嘴唇都被撞麻了,浑身一僵,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脊椎和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低下头,脸红透,小声:“晚安,陆西骁。”
说完一溜烟又跑回去了,只剩下那红透的耳廓和后颈。
等到陆西骁回神,她早就消失在单元楼内。
……
周挽从来没做过这样大胆的举动。
她一直跑到家门口才停下,气喘吁吁地开门进屋。
奶奶正在看电视,抬头看到她的样子笑了:“跑这么快做什么,有狼在追你啊。”
周挽喘得没力气说话,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回到卧室,她回想刚才自己的举动,害羞到懊悔,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
忽然,她手机一震。
是陆西骁发来的一条语音。
不用听也知道一定又是插科打诨的调侃。
周挽脸热得不敢听。
过了五分钟,等心跳终于稍稍缓下来后才点开那条语音。
少年声音很磁,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低沉和认真,他说:
“周挽。”
“以后每年新年,都跟我过吧。”
他很少用这样认真的口吻说话,周挽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像是加热后的巧克力岩浆蛋糕,浓郁的甜都顺着心脏蔓延开。
她跑到窗边。
陆西骁还站在那,又过了会儿,才提起脚往回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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