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当妈的人,总有那么些迷信。搬家的日子,赵秀云挑的是双数,避开初四和四号,选的六号。
这种小心思,她只和方海说过,这时候不比从前,什么都得谨慎。
方海难得觉得好笑,说:“你平常不是很讲科学的吗?”
但想想她平常很忌讳孩子说“死”和“鬼”这两个字,又不意外。
赵秀云也有自己的一套道理,说:“现在又不是烧香念佛地折腾,我这求的是心佛,心里顺就行。”
哪天搬家又没影响的。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道理,方海也不争辩,六号那天带了四个战友回来帮忙。
这趟搬家,可比刚来随军时麻烦,当时赵秀云只带了大大一个包就来,现在是家具、吃的、用的、穿的一应俱全。
她用绳子把带柜门的全捆起来,三四个人抬着就能走。
好在都是一个院,往往返返不太远。
赵秀云要做饭,第一个叫搬的就是厨房。
三室的格局和二室不一样,一进门就是大不少的客厅,左手边是厨房,两处的窗户都是朝走廊,三间并排的小房间的窗户才是朝外的。
张盛志“不请自来“帮忙,殷勤得很。他是个话少的,闷头就搬东西。
陈蓉蓉随后进来,笑话道:“不知道以为你是来打劫的呢。”
赵秀云没想到他们夫妻会来,问:“坚强呢?”
孩子妈妈是把他捧在手心怕化了。
陈蓉蓉撸袖子说:“办公室里,我让她们帮我看一会。”
眼见十一月,沪市的天气冷起来,人身体怎么样,一看就知道,赵秀云长袖都穿得够早,陈蓉蓉更是套两件,可见这回生孩子还是元气大伤。
赵秀云哪里敢叫她动手,赶紧说:“用不着用不着,这种粗活让他们男人来。”
陈蓉蓉想想自己确实做不了什么,索性问说:“你要做饭吧?我帮忙。”
方海把厨房里的东西都搬到新家,被蜂窝煤蹭得一道一道的,还不自知,手去擦汗,擦出一张大花脸。
走出去能把哪家的孩子给吓着。
赵秀云怕他把毛巾擦黑,嫌弃地说:“洗把脸。”
方海毫不在意说:“搬完再洗。”
等搬完,这脸还能看?赵秀云拿镜子给他,说:“自己看。”
哟,咋成这样了。
方海讪讪往脸上泼水,泼完用袖子一擦,很好,又是一脸黑。
这人不是欠骂是什么?
赵秀云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傻!”
方海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都愣住,赶紧又洗一遍往外跑,生怕再挨句骂。
赵秀云无奈看向陈蓉蓉,边摇头边叹气说:“男人。”
陈蓉蓉也是忍俊不禁,说:“都这样。”
还贡献张盛志的糗事说:“那天我让他买两根回来,他真就掰两根,你说够干嘛使的?”
赵秀云哭笑不得道:“我都不敢叫他去买菜,那天买回来的毛豆,老得我都不想炒。”
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数落家里男人。
这种数落,一听就是感情极好的。
陈蓉蓉帮着择菜,探头看冰箱,说:“老张在弄票,回头我们也买一台。”
这院子,估计数他们家最阔。
赵秀云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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