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啦。
赵秀云想着工资,那叫一个有劲。
童蕊被激起胜负欲,几度想插入都无从下手,论学问,她是一等一的,为人处世就差很多,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赵秀云毫不在意,还有些示威的样子,一直到陈清韵来找妈妈才有所收敛。
在孩子面前,谁都要装一下的。
陈清韵本来是一直跟着妈妈上下班,今天是跟着王海军回来的,要不是二年级都去学农,禾儿看到这个能自己气死。
也不晓得她哪里觉得王海军好,或者得不到的就是最好。
王海军是个皮实孩子,黑不溜秋的,笑出口大白牙,小小年纪就有少年人的不羁,对陈清韵倒是体贴,还替她拿书包。
童蕊跟他道谢。
“谢谢你送清韵回来。”
王海军对这位严肃的童老师望而生畏,挠着后脑勺匆匆跑了。
妇联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到六点,这时候很多人都带着孩子上班的,苗苗不够上育红班前,赵秀云都抱着她到广播室,公社小学还有带着弟弟妹妹上学的孩子。
童蕊让女儿坐着做作业,大人对孩子都有天然的热情。
哪怕是陈蓉蓉都不得不承认,她要是生这么个好看姑娘,死了也值。她摸着肚子开抽屉,找出零嘴来。
“清韵吃糖。”
陈清韵先看妈妈,见她点头才接,还甜甜地说“谢谢阿姨”。
娇娇弱弱的小女孩,本来就叫人怜爱,陈蓉蓉摸着孩子的头发,说:“不客气,阿姨这里还有很多,想吃自己拿。
她怀着孕,胃口好,家里两个挣工资的,还没孩子,填肚子的东西一抽屉都是。
赵秀云都看见上次在华侨商店买的朱古力的盒子了,好家伙,一盒五块钱,人家有两盒呢。怪道家属们老冲着陈蓉蓉说酸话,说她是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攀上张团长鸡犬升天啦。
这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挣工资,铁定是舍不得吃的。
级别和工龄挂钩,别看几个干事里赵秀云最小,工龄说不准是最长的,谁叫她运气好,十四岁就有工作。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工作的可贵,这年头城市户口和乡下户口是道天堑,有工作和没工作又是一道高墙。
越过这些,就已经强过世上的大多数人,每每思及此,她都很感激大姐赵秀丽。
娘家人娘家人,想起来总叫人心烦。
赵秀云又琢磨开,要不要写信回去说自己找到工作了呢,打来随军,她就没给家里寄过钱,只有大姐来过几封信骂。
娘家妈不是不想要,是不敢。
乡下彩礼要得高,都是留下来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的,姑娘出门就是泼出去的水,要是再往娘家拿东西是要叫人戳脊梁骨的。当年方海给的彩礼,赵秀云可是一分钱都没看过,更别提扣下来的大件聘礼,知情的都说她卖了个好价钱。
以前是离得近,扛不住纠缠,没法子才一直给。
现在离得远,找不到人,又知道她连工作都卖,没挣钱捞不到好处,假情假意的嘘寒问暖都不来一句。
赵秀云从前也不是为父母兄弟,是为大姐才花钱的。可钱花得多了,人心也会变硬。
她当妈的人了,总得为孩子想,娘家的无底洞总不能日复一日填下去。就她两个弟弟,那是从不上工的人,年年都是倒欠工分,拿钱买粮。但凡人争点气,她都不会气成这样。
是想起来就叫人生气,索性当做没有这门亲,提也不提,连带大姐都不想联络。
说有什么用,下一封信指定还是要钱。
赵秀云长舒口气,算了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她把注意力移到眼前的事情上,盯着时间差不多下班。
中午只有一个人,她懒得折腾。
葱头炸香,加水,水开下面,再加一把小青菜和葱花,就是一碗热腾腾的面。
天气热,她开着风扇吃,吃完拧毛巾擦身体,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客厅没有沙发,一张八仙桌占了大多数地方,她也去看过两人宽的太师椅,都放不下,孩子又爱跑来跑去,没得连走路的地方都不剩。
还是要搬到三居室去住,说是再下个月会重新分房,西区的小高楼能住了,到时候六号楼不就空出来。
这回方海要是再来孔融让梨那套,赵秀云真的会打他。
上班对赵秀云来说不是难事,办公室里李玉和陈蓉蓉都是好相处的人,张主任不爱拿领导架子,就是童蕊也有些低眉顺眼地安分。
好得不得了。
赵秀云的天气天天晴朗,一直到方海野外训练回来,人是全虚全尾,但左手打着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方海就知道要挨骂,拿出战友们传授的秘籍,抢先一步说:“媳妇,疼。”
铁打的身子骨,还知道疼字怎么写?
赵秀云看不出他是装可怜,一颗心立马拧起来,又气又心疼道:“疼,当然疼了,怎么不疼死你。人家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受伤!”
说是这么说,马上出门找人换大骨棒子,吃什么补什么,连夜熬起来。
禾儿和苗苗知道爸爸受伤,也不讨着要抱。
禾儿还左打量右打量问:“爸爸要怎么穿衣服?”
还有一只手好好的,吃饭没问题,可是衣服要怎么穿进去?禾儿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小孩子,一天到晚净是些叫人招架不住的问题。
方海也没法示范给她看,这还确实有难度,好在领导给他放几天假好好养养,不那么勤换也可以。
不方便是肯定不方便的,换件裤子支着手都不好动。
赵秀云看不下去,快速给他拉好,这都叫什么事啊。
方海盯着她的后脑勺出神,想想说:“你有两个发旋。”
老家人说一旋精,二旋愣,她肯定是不愣的,还精明得很。
赵秀云下意识伸手去摸。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后脑勺她看不到,又总是扎着马尾巴,自己都不太清楚。
方海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轻轻“嗯”一声。
他这回回家实在是有点奇怪,赵秀云起疑心,问:“真的只有手受伤,没有别的地方了?”
“没有,你不都看过了。”
一回来就扒拉衣服,有什么伤都是瞒不过去的,都是些不严重的小擦伤。
赵秀云半信半疑。
“万一是内伤呢?”
可见这人没有基本的医学常识,方海叹口气道:“要是内伤,今天就该出殡了。”
赵秀云到底是老家人,有些习惯做孩子是时候不信,做了妈后还是忌讳,立刻瞪眼道:“呸呸呸,大晚上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要不是还受着伤,今天就要叫他好看。
方海:“你还叫我说话要注意,自己呢。”
这可是封建迷信,属于四、旧了啊。
赵秀云有理有据。
“我是说在外面,现在就咱们俩,有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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