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怜嫔与佟家扯上关系,佟老夫人便知道佟家已经被扯进了这趟浑水里。但怜嫔与姜氏都是死无对证,皇上又素来视佟家为眼中钉,此次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后来突生惊变,太子骤逝,安王遇险,元和帝醒来,佟家更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如今朝堂上只剩下佟文光还能说上话,却是太子党羽。
佟文光正是扶持太子遗孤上位的群臣之首,起初对宁王尚且未放在心上,后来见皇上不但对宁王越发倚重,更有意立六皇子为储君。
此时佟文光方才惊觉不对,如今六皇子就养在如嫔膝下,岂不是如嫔与宁王母子的傀儡。宁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佟文光哪里还坐的住。
而后以佟文光为首的太医旧党,纷纷对宁王暗中倾轧。但凡宁王提议,必然遭到其反对,久而久之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争锋相对。
佟文光是失了太子这个主心骨一时乱了分寸,分寸大乱时必然会授人以柄。如今正是春耕时节,朝廷的种子要一层层派发下去,此乃关乎民生大事。
宁王为几个去年受灾的州县请命,拨放赈灾银两,否则百姓们温饱不足如何耕种。但佟文光却言之凿凿宁王是沽名钓誉,若各地闻讯效仿朝廷岂非要厚此薄彼。
因佟文光一派朝臣竭力反对,此事作罢,不想当地灾情严重,一个冬日过去已是饿浮遍地。无数百姓因偷食春日的耕种锒铛入狱,一时间民情激愤,竟险些揭竿而起。
酿成如此大祸,正好给了元和帝由头,当即便拿佟家开了刀。佟文光被革职流放,佟家更是抄家充入国库,虽未伤人性命,但谁都知道佟家败了。
白嫣然从朱玲口中得知消息时方才喝过汤药,眉头皱的越发紧,连蜜饯都忘了吃。皇上忌惮佟家多年,却始终没有彻底动起根本,如今这般雷厉风行反倒让人不安。
季凌云倒是早已得到了消息,同白嫣然道:“自从父皇将母后迁至行宫之时我便猜出来了,父皇不是这般糊涂之人。父皇此时让母后避入行宫,也是为了不让母后左右为难。”
白嫣然点头,又看向朱玲问道:“佟家如今如何了?”
正所谓树倒猕猴散,从前热热闹闹的佟家一夕之间冷清了下来。从前死皮赖脸不肯搬出老宅的大房二房都收拾好了家当,约好了来同佟老夫人辞行。
佟老夫人当家做主这么多年,余威犹在,即便两个儿子心中有怨气,真到了母亲跟前还是矮了一截。
佟家大爷和二爷互相使眼色,最后是佟家大夫人忍不住先开了口道:“娘,如今家里的情形咱们也都清楚,这一大家子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大房就不给家中拖累了,这就搬出去住了。”
佟老夫人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儿媳,对老二问道:“你们呢,也是一样的心思?”
佟家二爷忙道:“对对对,娘,儿子都年纪一大把了,就不给娘和三弟添乱了,还是搬出去住的好。”
佟老夫人不冷不热的问道:“搬出去,搬去哪里住?”
佟二夫人嗫嚅道:“虽说二爷和家里的账目都被抄走了,但还有我娘家陪嫁的一处宅子,虽比不上家里,但也是能住人的。”
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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