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仿如自言自语道:“我不会白来这一遭的。”
寅时刚过,白嫣然便被素心叫起来了,这小丫头素来贪睡,今日这么早起竟还这么精神奕奕也是难得。
小丫头穿着新裁的衣裳,髻上还簪着一朵刚从庭院里摘下的月季,越发衬得喜气洋洋。她半拖半拉的将白嫣然拉起来,连声道:“小姐,该起了。两刻钟前夫人就说你该起了,是奴婢看你昨夜歇得晚才让你多睡了一会儿,若是再不起可真要迟了。”
白嫣然自小就有一个毛病,刚被叫起时要迷糊好一会儿回神。此刻她双眼惺忪任由素心拉着在床边坐下,又愣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彻底清醒过来。
素心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趁着这会儿功夫收拾了被褥,这时才将绞干的帕巾递过来,熟练的伺候着白嫣然洗漱罢,而后向外间道:“齐小姐进来吧,我家小姐已经醒了。”
白嫣然诧异的看过去,就见齐思敏正笑盈盈的推门而入,对着白嫣然打趣道:“新娘子怎的这般没精打采,莫不是害了相思症吧?”
说罢躲过白嫣然伸过来作势要拧她的手,站到了梳妆镜后看着镜子里的白嫣然道:“嫣然你就放心吧,我保准让你成为全京城最美的新娘。”
喜乐在旁也是乐呵呵,道:“我家小姐昨夜也是辗转难眠,夜过半才好不容易睡下。今日不到寅时就起了,是一路催着马车过来的。”
女子出嫁时的妆容都是出自自己或者身边的丫头之手,也有些让关系好的手帕交和姐妹来上妆。齐思敏早就盯上了这差事,白嫣然便顺势托付给了她。
见白嫣然这般配合,齐思敏兴冲冲撸起袖子,拿着脂粉便往白嫣然面上湊,看的素心有些担惊受怕,白嫣然倒是淡然处之。
一上手便知齐思敏果然是个懂行的,手上的动作轻柔,匀称的将脂粉细细密密扑了一层,越发显得白嫣然肤若凝脂。
她嘴里还闲不住道:“开面后果真更好上妆,脂粉都爱往日服帖。嫣然,听说开面会有些痛,你昨日开面时觉得疼吗?”
白嫣然此刻不便多言,便只道:“嗯,很疼。”
齐思敏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将来出嫁时也要开面,便想问的更清楚些,于是又问:“有多疼?”
白嫣然察觉到她的心思,想起方才被她打趣,唇角略弯,眼也不眨的道:“我都疼哭了。”
齐思敏的手一抖,险些将手里的脂粉扔了,笑容有些勉强道:“那、那看来的确很疼。”
大约是被吓狠了,接下来齐思敏没有再絮叨,专心致志的给白嫣然上妆。画眉、点胭脂、涂口脂,原就清丽的女子如今更添几分娇媚动人,齐思敏都忍不住得意的自夸起来。
几人正说笑着,又有人推门进来,竟是外祖母许氏来了。白嫣然忙起身过去搀老妇人,嘴里说着:“外祖母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快坐着歇歇吧。”
许氏亲昵的拍拍她的手背,笑道:“趁着外祖母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今日便来给你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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