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道:“绝不会是杨巩。”
季凌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一敲桌面发出清脆响声。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只能是宁王了。”
季承煜没再点头,而是叹了口气。
“我想不出他为何要与建王勾结,他是个聪明人,更不会是愿意卷入这些纷争之人,我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先前云安大师所言。云安大师无法反查出施术之人,断言此人法力高深世间罕见,后得知是位女冠后便推断出此人身份,乃是陵川一位不出世的隐世高人。
当时因无法证明这样的隐世高人为何会听从建王驱使,所以暂时未能定论。后来也查到那位女冠曾在京城郊外的农庄落脚,但这所农庄与建王并无干系,所以暂且搁置。
然而此时,季承煜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宁王的生母如贵人便是陵川知府之女,当年元和帝登基后选秀充实后宫才被选入宫中。
因为家世薄弱也不得元和帝宠爱,后来更是诞下一位天残的皇子,所以这些年一直寂寂无名埋没深宫之中。
心思转念间,他已有了打算,开口仍是不疾不徐,道:“张贤礼之死虽在意料之外,倒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如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总该有个收场,父皇不会让皇家闹出这样的丑闻,无论如何最后也会把建王摘出来。
只要有那卷宗在,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谭有为和张贤礼便可沉冤得雪。”
季凌云无奈点头,“如此一来,南阳总督廖广天就该倒霉了。不过古方亲自去了南阳一趟,这廖广天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笔账他背的不怨。”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看来三皇兄是又要躲过一劫了,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说罢季凌云转身往门外去,嘴里道:“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我且回去好好歇几日,剩下的事就靠皇兄了。我将古方先借给你,他明日就该回来了,想必会带来不少好东西。”
待了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又悠悠驶回安王府。安王府门前此刻正有个窈窕身影徘徊,她面上覆着轻纱,一双秋水般的眼中神色复杂,但最多的是怀念和渴望。
“王爷,舒月回来了。”
正在这时马车转过拐角,往王府门口驶来。车夫一时不察门口有人,急忙收紧缰绳,马车险险停在舒月面前,却仍是吓的她惊呼出声,跌坐在地。
季凌云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车夫忙道:“这位姑娘站在门口,小的一时不察险些伤了人,还请王爷责罚。”
季凌云摆摆手,上前温声道:“这位姑娘不要紧吧?需不需要让府上大夫诊一诊脉?”
舒月死死捏住指甲,才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下来。眨眼间她眼中便蓄满了泪水,抬头看向季凌云时已是一副柔弱可欺,惹人怜爱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轻轻摘下面纱,露出自己姣好的面容来,羞怯的垂眸柔声道:“奴家舒月,是特地来找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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