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安有文人傲骨,且不缺黄白之物,所以他的画作或增友人或者自己收录,并不外传,是而有市无价。这才有府中下人铤而走险偷画,致使几副舒月的丹青流落在外。
京城东街繁华,客人多是京中的达官显贵们。南街便热闹多了,贩夫走卒鱼龙混杂,各色店铺琳琅满目,醉仙斋便是其中一家古董字画铺子。
前世白嫣然便是无意间在醉仙斋中看到了舒月的丹青,如今再度踏足醉仙斋,放眼望去一切都与前世无异,就连掌柜的说辞都与前世一般无二。
“小姐真是有眼光,本店各类古玩字画齐全,无论小姐是想自己把玩还是拿去送人都再合适不过。”
前世白嫣然是为了给兄长送生辰礼所以细细挑选了一番,今次不必这般啰嗦,她装若随意的翻看着,渐渐走近角落的字画架子,随手将最下面的一副画卷挑了出来。
掌柜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上前赔笑道:“小姐若是想找字画老朽这就领你去里间看看,这外间的不过是些寻常画作,真正的好东西老朽可不舍得放在这里。”
白嫣然展开画作,里面正是舒月的丹青画像。因着这副丹青左承安只想着留作念想,并不准备送人,所以落款只有“舒月”二字,并无左承安的署名。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副丹青圣手的画作并未能卖个好价钱,反而砸在了掌柜手里。只是掌柜的知道这副画来历不明,也不敢随意出手,生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白嫣然对掌柜的话充耳不闻,似笑非笑道:“掌柜的好大的口气,丹青圣手笔下一画千金,若这都是寻常画作,不知掌柜的这里还有什么名家真迹?”
醉仙斋掌柜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强颜欢笑道:“小姐这是折煞老朽了,人人皆知丹青圣手的画作从不外传,醉仙斋怎么会有丹青圣手的画作。”
白嫣然将画卷细细收好,看着掌柜冷道:“是啊,左公子的私作怎么会在醉仙斋寄卖,当真让人费解,莫不是掌柜的你与左公子相熟,这才得他增画?”
掌柜汗如雨下,哆哆嗦嗦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旁的素心喝道:“听闻前些日子丞相府有下人胆大包天偷了左公子的画去贱卖,不想掌柜的也是胆大包天,竟敢收下这样来历不明的画作。本朝律法,包庇者以同谋论处,掌柜的就不怕挨板子吗?”
掌柜的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讨扰道:“还请小姐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再也不敢了。醉仙斋的东西随小姐挑,或者你将这副丹青带走也可,只求小姐大法慈悲饶了小老儿这一回。”
白嫣然却将手里的画重新放下,淡淡道:“我也并非冥顽不灵之人,既然掌柜的已经知错,也不必来收买于我,只将这画物归原主即可。”
掌柜的一愣,小心翼翼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让小的将画还会丞相府?”
白嫣然唇边终于露出一抹浅笑,道:“我要你将画亲自送还到左公子手中,并且告诉他,你在京中见到了这画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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