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属官家中的宴席,燕王都是派儿子们去。
魏曕到了冯家,立即收到了冯腾的热情款待。
魏曕忽然问道:“你婚期可定了?”
冯腾愣了一下,先看眼天上的日头,然后稀奇道:“三爷从不关心我的私事,今日怎么想起打听这个了?”
魏曕的理由也是现成的:“五郎他娘一向关心廖姑娘,央了我要来喝你们的喜酒。”
冯腾大喜过望,他本来只想请三爷来喝喜酒,原来三夫人也要来,有三夫人给秋娘撑腰,秋娘在一堆亲戚里面也更有面子!
“好啊好啊,您把五郎七郎也带来才好,对了,我们的婚期在四月初十,哎,我本来想更快点,可我娘说筹备婚宴没那么快,害得我还得多等几个月……”
这话头一起,他就说个没完了。
魏曕耐心听着,等冯腾终于说够了,魏曕看他一眼,道:“我想从你们府上借两个护院。”
普通富贵人家都会养几个护院,冯谡是个武官,冯家的护院个个堪比禁军精兵,那是随时能被带到战场上打仗去的。
这其实也是燕王的意思。
如果把燕王各个属官家中的护院集结到一起,能组成一支千人步兵。
冯腾眨眨眼睛,明白过来,痛快道:“好啊,等宴席散了,我把人都叫过来,您亲自挑?”
魏曕道:“可能会用到五月底,也可能会死在半路。”
冯腾笑道:“能为三爷做事,死也是他们的荣幸。”
魏曕看看他,端起酒碗。
散席后,冯腾带着魏曕去挑人了,魏曕选了两个看起来稳重内敛的,当着冯腾的面对他们道:“二月里殷家老太公要去江南进货,你们一路同行,只负责保护殷老太公与殷家二公子的安全,货物钱财不必计较。若一路顺利,老太公不会亏待你们,若有不测,我会照看好你们的家小。”
二人恭敬领命。
冯腾提醒道:“此事不要声张。”
两个护院都明白。
魏曕离开前,嘱咐冯腾与冯谡提一声。
冯腾满不在乎道:“不需要我爹掺和,这事我自己就能做主。”
魏曕:“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知会一声是礼数。”
冯腾挠挠脑袋,送走魏曕后,他去找父亲,就见父亲坐在厅里,一副等着他自己交待的神情。
冯腾不得不佩服起三爷来,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就把事情原委报给老子听。
冯谡松了口气,他不怕三爷借人,只怕三爷借人做一些得罪其他贵人的事。
不过,冯谡还是找机会将此事禀报了燕王。
不是他不想替三爷隐瞒,而是这事难以瞒过王爷。
燕王听说后,哼了一声:“这老三,也是个软耳根。”
当爹的嘲讽儿子,冯谡没有插言,只是他有个疑惑:“王爷可知三爷为何要如此行事?殷家商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跟商的护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未必会输属下家里的护院。”
燕王才与殷墉畅谈过一番,倒是猜到了一些:“这是殷墉最后一次出远门,他年纪大了,老三媳妇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反正是最后一次,她去求老三,老三也就帮了。”
冯谡了然:“原来如此。”他就说呢,三爷不像纵容妻子胡闹的人,原来只是破例这一回。
他准备告退了,燕王摸摸胡子,啧了一声,叫住他道:“两个也是借,四个也是借,你多挑两个吧,只说是老三的意思。”
冯谡笑道:“殷老太公如果知道您也如此关心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燕王意味不明地笑笑。
希望殷墉聪明点,将来别辜负他们父子的一片好心。
当然,只要殷墉够聪明,他也绝不会亏待了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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