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棒棒糖往回走。
顾漠配合地吐了口烟圈:“知道了。”
洛柒看得出来,追顾漠的女生并不比追她的男生少,他漂亮又迷人,性格也好,懂得怎么爱人。不像她,时而像太阳,时而又像霜降。
洛柒发现自己已经爱上顾漠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逃。
洛柒手腕上有一道疤。她会用手表盖住。那是一道经年累月,因为无数次在同一处的切割而形成的伤疤。
洛柒有长达四年的抑郁症病史。
洛柒去gay吧的那天,其实是想死的。死在异国他乡,没有人会难过。但是她那天阴差阳错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漂亮但不妖艳的男人,一双桃花眼本该秾艳却干净清澈的男人,她鬼使神差地替这个男人出了头,尽管可能并不必要。
顾漠是什么样的男人,他不会发现不了她的问题。
洛柒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值得,她开始越来越痛苦,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给顾漠回应,他这么爱她,她也爱他,可是她害怕,她在心怀愧疚,她感觉顾漠深入了解她以后一定会离开她。因为她是这么的不堪,她破碎而偏执,又患得患失。
她又一次自杀的时候,顾漠跌跌撞撞地把她送到医院,确定没事了之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抱着洛柒在她的房间里痛哭。
洛柒的面孔没有血色:“顾漠,我好痛苦,我真的想死。”
“我求求你了,洛柒。”顾漠红着眼眶,声音发抖,“把枕头下面的剪刀给我吧,我真的怕了。我之前从来没怕过什么,但我现在知道害怕了。”
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枕头下面有把剪刀。洛柒浅浅地笑了,很凄美也很漂亮,像是一只破碎的纸蝴蝶,令人怜惜。顾漠真的太好了,这一点也不值得。
“好的。”洛柒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顾漠听得清楚。顾漠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个将死之人也想死之人,是不会只有一种通向目的地的方法的。
傍晚时分,落日将近,晚霞泯灭,黑暗来临。
顾漠在冗长又繁忙的街道上奔跑,洛柒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也不在家。
你在哪儿,洛柒,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求求你,回答我。
顾漠跌坐在地铁线路的休息区,无力地喘着粗气。人潮汹涌,天色全黑,他的发绳掉了,头发凌乱地散着,车在他身边急速驶过,他觉得恍惚,用手盖住脸。
洛柒坐在酒店的白色床单上,手里拿着满满一整瓶安眠药。
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和顾漠那天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洛柒盯着那根棒棒糖许久,最终站起身,把它轻轻地从窗口丢了下去。她看着那根棒棒糖从高空坠落,忽然想到了更适合她的办法。
她把安眠药一口气全部吃完,穿上那条最美的黑色吊带裙,轻纱在空中飘扬的时候美得不可方物,像破碎的纸蝴蝶。
洛柒对他正式说的第一句话是“rry,idon’treberyou”,最后一句也是这个。
“我特么连婚礼上用什么背景音乐都想好了。”顾漠回国后,拉着沈问在酒吧里把自己灌得烂醉:“但我还是输了。她不给我机会。”
许蓝听完沉默了。
“自那以后,顾漠就变了性格。”沈问闭上眼,“他变得随便。因为在他眼里,除了洛柒以外,其他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他需要借助这样的生活去发泄他的情绪,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再爱其他人了。”
“今天是洛柒走的那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累了,“可能跟鱼鱼话说重了,别怪他。他难得拒绝。”
“鱼鱼的喜欢没有错,顾漠很好,只是时间不对。”沈问长叹了口气,“今天过后,找个时间和她说吧,交给你。”
许蓝很不是滋味地唔了一声:“哥哥,我想回家了。”
“恩,我们回家。”沈问的声音依旧温柔,令人感到安稳,“别哭了,再哭我没心思开车,分心。”
“哥哥,我今天能不能在你那里。”许蓝声音很轻,“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好,回去早点睡,我陪着你。”沈问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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