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招“银阙露坠”也会如第一招那般半路被逼撤回,哪会让他刀身近到胸前,卓武神念一定,恢复平静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阻拦这道亲事?”
楚南风却不作答,向马车内程柔言道:“柔儿,准备回去了。”
只听车内程柔应道:“是舅舅。”
看来两人的确是舅甥关系,卓武心念速转,想着江湖上楚姓的名人高手,突然心头出现一个与师父穆道承颇有渊源的名字,想到楚南风对招式破绽的熟悉,不禁暗道莫非是他?却也不敢点破,略一思索,拱了拱手:“卓某技不如人,楚兄弟请便。”
身旁即有一位随从喊道:“卓先生,万万不可……”
卓武转首一瞪,那随从便是不敢再语,卓武沉声道:“吴都护使那边卓某自会解释,走……”
说罢向坐骑走去,一跃而上,策马向北急驰而去,几位随从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却也是上马挥鞭离去。
看着剩下不知所措的马夫,楚南风指了指自己原先的坐骑,也不言语,驾着马车掉头向太原城缓缓而去。
这车夫来自蔚州,随卓武来下聘礼时,吴府赏了十两银子,早上程宅也打赏了十两银子,心里正是欢喜,未料到有如此变故,本恐是小命难保,见楚南风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当下又是欢喜又是心痛,保住性命自是欢喜,却也心痛马车被骑走了。
当下无奈了走向那匹坐骑,却发现马鞍边悬着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却是一大锭金子,于是欣喜若狂,朝着楚南风远去的方向磕头拜谢。
楚南风行至不远,发现前方停了一辆马车,车旁立有数骑人马。其中一个青袍老者正是自己见过的翁长老。
见楚南风到来,翁长老抱拳行礼道“翁牧见过楚先生,奉管事之命前来迎接先生。”楚南风忙是拱手道谢。
原来穿云箭正是他们所发,楚南风与许广智约好,待程正夫妇出城后,便遣人发出穿云箭告知。
翁牧旋即招呼随从,将程柔与贴身丫鬟扶到自己这边的马车,待将马车换好,翁牧指着挂有红花布的马车,对身边一个随从言道:“你将马车赶到前方无人处,找个地方毁了便是。”
到了通宝阁在城东外的宅院之中,翁牧引着楚南风与程柔来到了正厅,见到坐在客座上的楚氏,程柔娇笑着上前抱住楚氏,亲昵道:“娘亲……”
接着附着楚氏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什么,抱着楚氏胳膊摇晃着撒起娇来。楚氏看着尚未换去嫁衣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撒娇,走,先去将衣服换了。”
程柔望了一下四周众人,脸上愈发红艳,害羞地跟着楚氏走出厅去。望着楚氏母女离去的背影,许广智笑道:“程小姐聪慧伶俐,若是能随楚先生习武,他日定是巾帼不让须眉。”
原来程柔在马车上瞧见楚南风施展武功,片刻间将卓武一行打了人翻马仰,心下羡慕不已,便附耳对楚氏说要跟着舅舅习武,以许广智等人的修为自是听得清楚。
楚南风似心有所感,叹息道:“各有各的缘法,柔儿不习武未必不是好事。”
其实当初他确有让程柔习武的念头,只是并非他自己来当师父,而是让他心中的爱侣教授,岂知爱侣却受人陷害,不知所踪,便断了念头,暗自感叹之后,对许广智道:“此次有劳管事费心了。”
“楚先生客气了。”
“那卓武似是知晓我的身份,而柔儿是在他手上被我劫走,我看他甚是自负,应无可能回头去向北汉告信求援。”
“只是家姐夫明日没有上朝,那朝廷自会察觉,定会派兵追拿,虽不可惧,终是有些烦人。我欲即刻起行,不知管事意下如何?”
许广智沉吟片刻:“许某不才,想必楚先生是取道汾州南下吧?若是如此,今日但可在此处暂作休息,明晨卯时岀行,此去汾州两百余里,马车再慢,未时也应会赶到,许某再传信汾州分阁接应。”
“而朝廷若是察觉定先会在城中搜索,即使他们猜得程大人会往老家陕地而去,派兵追拿,必已是午后之事,若只是一般兵士,我自会安排人手料理……”许广智顿了一顿,接着道:“届时翁长老与数名箭卫将陪同先生左右,以便联络。”
见楚南风似有所虑,许广智又道:“楚先生放心,虽阁主曾明言阁中之人不可插手江湖朝堂之事,我所安排之人手,外人皆难知道是通宝阁的人。”
这数十年来,通宝阁各地分阁除了押送一些大宗金银贵重物品时,遣岀一些阁中武学高手,其余时间这些阁中高手极少在江湖走动。而这些高手大都是阁主洛寒水所笼络、不愿涉入乱世纷争的隐世人物,自是不会在江湖上惹事生非,故而外人难以知晓身份。
况且还有阁主的公子洛逍遥也在,若有闪失,他许广智自是担当不起,但以许广智的聪明自然是不会画蛇添足提及自家公子身上。
他与楚南风初见相识,不甚了解,想来身怀绝学的武林高手都是自负,故说话极为分寸,何况如此说话,这人情自是算他许广智的。
“管事足智多谋,当是令人佩服,就依管事安排。”楚南风想是有理,也自应允下来。
想是见正事谈完,一旁的翁牧拱了拱手,言道:“楚先生,不知令师安好?”
楚南风闻言一怔:“翁长老认得家师?”
楚南风的师父姓易自称无为,原是黄巢手下的一位将领,出身贫寒,甚有抱负。他本是想追随黄巢平定天下,让百姓生活安定,却未料兵败之后,各藩镇趁势而起,百姓受苦更甚,不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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