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人倒吸了口凉气。半晌才问“出了桀纣”
薛蟠摇头“除了一个爱花钱的败家子之外,代代明君。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道友可知道西洋的十字军东征”
“请师父赐教。”
薛蟠冷笑道“所谓东征是他们自己说的,究其根本乃是十字军东掠,直白点说就是抢劫。”
这和尚最善讲故事,何况十字军东征前些日子已在林家的历史课上讲过一遍,遂愈发熟络。时间也控制得不错。那船娘开始唱紫菱洲歌时,薛蟠已讲完整体经过,稍稍感慨了几句。
依着常规,后头该是整段的事件评论。薛蟠吃了口茶,微笑合十道“多谢孟道兄好茶。贫僧有一好友,乃儒家子弟,亦爱茶,且也知道这段西洋掌故。俗话说兼听则明。我朝素来儒道释三家融合,独咱们两家未免偏颇。不若将他也请来,三家共议,方能齐全。”
孟道人笑点头曰“善”,招了招手。方才那仆人走近亭前,孟道人命他去请林公子。
仆人忙赶去明月楼。伙计引着他上了顶楼轻轻叩门。里头有人说“进来。”伙计推开门,仆人恭敬行礼诉说来意。林十六听说是孟道人请他,立时站了起来。乃告诉伙计,“这屋子暂给我留着。”伙计忙答应。林十六整理衣冠道“请大叔带路。”二人下楼离去。
他们前脚刚走,隔壁屋中那两位客人便悄悄溜了过来。中有一位老者,先拿起案头的七绝看了看,含笑点头。再看另外两篇文章,不禁拍案赞道“绝妙难怪林海会挑上他。”
另一人伸头望了几眼道“林海身为探花郎庶吉士,想也知道他看上的嗣子必才高八斗。日后少不得又是文坛魁首了。”乃啧啧而羡。
殊不知这两篇文章皆是薛蟠上次回金陵时,托状元郎余瑞大叔代笔而作。当时想着说不定自己要使来作弊,终于给十六用上了。
那头十六已到了邀浪亭,三人相见。薛蟠笑邀他加入议论。
十六并不擅言谈,也不擅议论。然十字军东征这桩公案,前阵子历史课上众人早已议论过。他倒是极擅化繁为简的叙述。依照计策,除去薛蟠自己的观点由他自己说,旁人的随便十六掰扯。如此一来,倒愈发显得他思路宽阔、言简意赅。
薛蟠抚掌赞曰“林大哥发明义理,清真古雅,言必有物为宗,贫僧所不及也。”十六登时愧而面红,摆手连说“不敢当”。
孟道人颔首道“林公子谦虚博学,前途不可限量。”十六愈发惭愧。他真不是谦虚,然而孟道人哪里会信
今日之会,孟道人非但满意、甚至惊喜。只是最终也不曾告知他们身份,意味深长的说了些“来日方长”之语。乃踌躇满志负手而去。
眼看他走没了影子,薛蟠低声问道“十六大哥,你认得他么”
十六道“认得。”
薛蟠嘴角轻轻一勾“是不是当今太子”
“对。”
薛蟠长出了一口气。虽说早已猜到,终不免头皮发麻目前看来,此人最接近害死赵茵娘姐姐的凶手。太子比旁人难杀多了。
二人遂打马回到郊外庄子。小朱原本躺在长藤椅上假寐,见他们回来便爬起来。薛蟠朝他点点头。小朱心下石头落地。陶啸正领着人格斗呢,忠顺王爷手捧点心盘子在旁坐着。徽姨坐于她弟弟身边神游天外。他俩打过招呼后回到堂前,跟小朱凑在一处。十六叙述行动经过。
听罢,小朱先嗤道“看意思郝四压根儿没打算让林家大爷活着离开。”
薛蟠摇头道“他这事儿做的真不周全。”
小朱又嗤笑一声,瞥着他道“你要飞镖作甚”
“不做甚。”薛蟠道,“我告诉十六大哥,若对方预备了杀手肯定打不过十六大哥嘛。那就在杀手当中挑一个有代表性的,取走那人身上全部十六大哥行动中使过的某种暗器。”
“何用”
“没用,纯粹为了搅乱对方查案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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