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
“明白了。”徽姨的名字真好听“最后一个问题。王爷最后一次见萧四虎是什么时间地点。”
忠顺呆了半日。“十九年前三月十四夜晚,城西都城隍庙。”
薛蟠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您想起别的线索就跟我联系。”他乃合十行礼,转了身又转回来,“三月十五相见不是月亮更圆么”
忠顺不耐烦道“又不是我定的日子。”
“阿弥陀佛。”薛蟠再次告辞。
回船路上,蒋二郎还等着呢。薛蟠再同他打听可有绿林人是弓箭高手。蒋二郎道“京城绿林人都使袖箭,使弓箭的想来不是京城的。”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方告别,约定伺机合作。薛蟠登舟不提。
帆正船轻,一行人只两个来月便回到扬州。林海与赵文生早早等在码头上。船刚靠岸,赵茵娘先蹦了上去,昂首挺胸指天喊道“i' back”众人大笑。林家父女俩大半年没见,自是喜极而泣。
贾琏一家子暂住林家。因这几个月京城出的事儿太多,一时半刻说不完。薛蟠遂留下觉海茵娘伯侄俩,其余的先回金陵去。
薛家诸事安好。薛蝌比之前懂事了许多,两个胖妞比旧年更胖了些。薛蟠想着,宝琴年纪小还罢了,宝钗坚决要限制她的甜食。不然,等她青春期时少不得想减肥,那可就痛苦了。
大伙儿见到卢慧安时皆惊讶。大半年不见,她整个人已气度大变。从前还只是个灵巧知书的才女,如今已是个锋芒毕露的大掌柜。从前她说话悠哉悠哉的,如今语速超过王熙凤。从前温文尔雅、纵骂人也绕着弯子,如今她不骂人了、只下命令。薛蟠笑得直拍巴掌“贫僧素日说什么来着牛人都是逼出来的。”
姚大夫和朱婶看小朱平安归来,心下一颗石头落地。乃择下一块风水宝地,并选良辰吉日,将莫大人和莫夫人的骨灰好生安葬。小朱在坟前坐了一日一夜。薛蟠试探了朱婶两口子几句话,显见他们不知小朱的真实身份,遂放下心来。
贾雨村比他们早到金陵,这会子已跟陈可崇交接完公务。薛蟠忙不迭送帖子去陈家,问陈可崇进京之前可便宜相见。陈可崇答曰“恭候”。
次日,薛蟠怀抱画轴儒衫儒巾前往拜访。陈可崇打量着他,目光直露喜意。二人照常商业互吹。陈可崇问京中如何。薛蟠乃叹道“这趟进京出了许多事,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晚生最大的感悟就是,在朝廷当中,孤身一人犹如沧海浮萍。”
陈可崇听见“晚生”二字,顿时笑若菊花。捋胡须道“薛贤侄竟能明白这个,此行不虚啊。”
薛蟠斟酌再三道“陈大人,晚生有件事想跟大人求教。”
“贤侄请讲。”
薛蟠一叹“此事大人进京见到孙溧,可否替晚生保密。晚生自己告诉他说不预备问的,如今又想反悔。”
陈可崇愈发起了兴致“薛贤侄只管讲来,老夫不告诉孙贤侄便是。”
薛蟠遂将自己怎么做梦、怎么让人作了画像、怎么让甄瑁看见误会、甄瑁怎么引起孙溧好奇、自己怎么跟孙溧解释、又怎么推测的、最末告诉孙溧不想打听画中人是谁细说一遍。乃面有愧色道“京城不易居。晚生又想找到那位道友了。终究他比旁人可信些。”
陈可崇听得兴致盎然,道“薛贤侄多想了。纵然那位道长当真有来历,何至于一见你便顿悟。那还历个什么劫”乃瞧着那画轴,“想来这就是那画像”
“不错。”薛蟠道,“晚生特带来想给大人瞧瞧您可认得。此人三年前曾赴大人的端午酒宴。”
“打开我看。”
薛蟠遂将画轴搁在案头,缓缓铺开。陈可崇一看那画像,整个人如中了定身术似的,目瞪口呆。良久,他手指微颤指着画像,忙又缩回,双手拱了两下“不明师父你梦中所见,就是这位仙长”
“正是。”薛蟠期盼道,“大人果是认得的”
陈可崇取出帕子来拭泪,欣喜若狂。乃拉了薛蟠的手道“贤侄,老夫这会子不便宜告诉你。此人非比寻常,老夫须得先问过他才行。”
薛蟠若有所思。“无碍。皆由大人做主。”
陈可崇愈发笑得厉害。若方才是朵菊花,这会子已是牡丹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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