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的音乐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渗人。
阮冰吓得手脚僵硬,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但万一是沈墨开车出了事呢?万一是有人发现,沈墨告诉了她的手机号码,她却没有接——
阮冰急出了一身汗。
“不怕不怕,我在家里很安全。”阮冰自我安慰道。
这里有管家有刘妈还有公公婆婆,他们都会保护自己。
阮冰咬着牙,将手机拿得远远的,开了免提接通。
“你好,是阮冰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细细地传来,阮冰愣了一下,先松了一口气,“我是,欧阳惠?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欧阳惠声音很小,仿佛生怕别人知道一般,急切地道:“沈墨在你身边吗?若是不在,你告诉他,不要出去,是一个圈套,是一个圈套,他会死。”
说完,电话就啪嗒一声挂断。
阮冰看着手机,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
这是恶作剧还是真的——
她忙拿着手机拨打沈墨的电话,沈墨却没有接。
“快接啊,快接啊。”阮冰喃喃地道。
心害怕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只好先给沈墨发了条短信,将欧阳惠的话转达给他。
但是等了一会儿,沈墨还是没有回复。
不会已经出事了吧?阮冰感觉自己脑子轰隆隆的一片响,眼前浮现的是沈墨刚刚离开时候的那个笑容,还有他未曾说完的话。
不行,不能这样了。
她忙跑出去,敲响了沈闵文的门。
此时,她忽然感觉旁边有动静,猛然回头,沈达一脸邪气地站在她旁边,用黏糊的声音道:“嫂子,这么晚了,敲大伯的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阮冰皱着眉编造了一个理由:“沈墨和男人出去鬼混,我肚子现在有点痛。”
沈达的眸子诡异地眯缝着,好像一只残忍的鬣狗在打量阮冰,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
这时候,沈闵文打开了门,看着沈达和阮冰:“怎么回事?”
“爸爸,我有话和你说。”阮冰飞快地道,“单独和你说。”
一边说一边她故意捂着肚子,假装自己是以为怀孕了,又怕再次闹笑话,所以才要单独见沈闵文,不知道为什么,阮冰本能地不想将沈墨的事情让沈达听到。
沈闵文沉默了一下:“沈达,你去睡觉,媳妇进来。”
沈达只得狐疑地目送阮冰进了沈闵文的房间,阮冰感觉那背后的两道目光让人浑身难受,非常不舒服。
她用力地关紧门,隔绝掉那两道邪恶而怪异的目光。
“媳妇,什么事?”沈闵文坐下来,戴上眼镜看着阮冰。
阮冰走过去低声道:“爸爸,沈墨今天晚上很晚忽然被人叫走,说是工地出了事情,但是,接着就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沈墨不要去,是一个圈套,去了就会送命。”
沈闵文准备点烟的手猛然一抖,烟掉在地上,他的脸色慢慢浮现出怒气和疑惑:“沈墨?难道他其实是——他竟然,竟然在骗我,一直在骗我!”
阮冰疑惑地道:“他骗了你什么吗?爸爸。”
沈闵文没说话,而是飞快地给沈墨打电话:“不通,没有信号,该死!”
沈闵文换了一个号码,继续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一定很信任那个人,因为沈闵文将沈墨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然后道:“拜托你,让我的孩子平安回来。”
那边似乎答应了下来,沈闵文颤抖着想去捡烟,却一下跪了下去。
他向来是威严而不可忤逆的,阮冰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他在恐惧。
阮冰忙将沈闵文扶住:“爸爸!”
这时候,阮冰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阮冰和沈闵文都是一震,阮冰忙取出电话,两个人既充满了希冀,却又生怕什么噩耗。
“小欧总?”阮冰心想为什么欧子渊这么晚还会给她打电话。
她飞快地接了电话,看到沈闵文有些失望地坐回沙发上,就走到一边:“小欧总,你有话快说,我还在等电话。”
阮冰想,接着她无论如何要给欧阳惠回拨电话,把事情搞清楚,至少她可能知道沈墨会出事的地方在哪里!若不是a市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
欧子渊在那边烦躁地骂了句痞话,然后道:“你老公是不是有病啊,今天把我从酒吧拉出来说想和我一起睡!你让沈闵文来听电话!我要问问他教的什么好儿子!”
电话声音太大,沈闵文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阮冰:“……”
沈闵文:“……”
看到公公那因为勃然怒气而涨红的脸,阮冰忙道:“沈墨肯定是喝醉了,我马上就来。”
沈闵文阴沉地道:“你等下,我给司机和管家打电话,让他们陪着你去。”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去就好。”阮冰道。
沈闵文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来,阮冰乖乖闭嘴。
等司机和管家的时候,沈闵文犹豫地道:“媳妇,对不起。我家沈墨不成器,让你失望了。”
阮冰却觉得还好,沈墨大概就是憋得变态了,不会真出什么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不过,是应该好好地想办法治下沈墨的性向。
司机和管家都就位,直接送阮冰来到酒吧旁边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阮冰让司机和管家留在车里,自己飞快地跑了上去。
欧子渊气恼地站在走廊上,沈墨的声音从包间里传出来:“子渊,来陪我喝一杯。”
阮冰抱歉地看了欧子渊一眼,进入包间,看到沈墨坐在里面喝酒,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醉意,看到阮冰时笑了一下:“子渊,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是她一直想从他口里听到的话,但是,现在,他却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阮冰忽然出离了愤怒,她深吸一口气,顺手拿起一旁边的水瓶,一瓶冷水兜头浇在沈墨的头上,沈墨愣了下,黑眸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惊讶地看着阮冰:“你——”
他摇晃着站起来,哑着嗓子道:“阮冰——”
阮冰却狠狠地将他推到沙发上转身就走,眼睛有些酸,什么嘛,她还为他那么担心,他却将那句喜欢送给了别人。
沈墨拼尽力气,从包厢里出来,眼神有些冰冷,欧子渊看到他警惕而嫌弃地又往旁边缩了缩,沈墨艰难地道:“阮冰,快追!”
欧子渊刚想嫌弃地说关他什么事。
沈墨又道:“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
欧子渊闻言,身子一震,奇怪地看了沈墨一眼,转身就追。
沈墨也咬牙跟了上去。
阮冰气得头顶冒烟,从咖啡馆里走出来,心里想,最近都不会再理沈墨那个渣男。
忽然一到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一道车的虚影朝着她撞来。
“阮冰!”她听到沈墨叫了她一声,巨大的力气将她推开,碰!
车撞到那人,发出皮肉和钢铁撞击的声音,那个人飞了出去,静静地躺在地上,几个探员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什么人,停车。”
那辆肇事的车却毫不停留,飞快地开走,半路一个惊险地大漂移,将警车甩开,扬长而去。
有个探员去探那救了阮冰的人的鼻息:“沈先生!”
沈,沈先生?
阮冰用力地眨了下眼睛,不,她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她回头看到一脸焦急和震惊的欧子渊,猛然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沈墨,不,不会是沈墨。”她喃喃地道。
周围的杂音都听不到,耳朵轰隆作响。
沈墨,不是你,不是的——
阮冰走过去,看到沈墨躺在血泊里,那情景,终身难忘。
……
半个小时后,阮冰在急救室门前,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大门。
如果沈墨出事了怎么办?都是她害的!
这时候,苏琴和沈闵文赶了过来,后面陪着的是沈达。
苏琴冲过来,阮冰站了起来,啪,一个触不及防的耳光,打得阮冰的脸猛然偏向一方。
疼痛的感觉在脸上炸开,阮冰却只是闭了下眼睛,如果一个耳光能换来沈墨的命,那该多好啊,可是耳光换不来。
她没有说话,垂眸,眼泪落下。
“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扫把星,都是因为救你,我的儿子才会进医院。”苏琴愤怒地抓住阮冰的衣襟撕扯道,“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你还给我!”
苏琴哭得撕心裂肺,阮冰只是垂着头,眼泪不停地流,怎么也止不住。
“闭嘴,沈墨还没死呢!你们哭给谁看!”沈闵文厉声呵斥道。
这时候,欧子渊正好给阮冰拿咖啡过来,看到这一幕脸上一冷。
见沈达猥琐地想趁着沈闵文和苏琴不注意,去抓阮冰的手,欧子渊一个箭步过去,将沈达挤开:“阮冰,喝点咖啡,一会儿还有得撑。”
沈达想发脾气,被欧子渊一个凶狠的眼神,吓得缩到了苏琴旁边。
欧子渊低声道:“被你婆婆打了,你怎么这么傻,不还手也躲远点啊。”
阮冰仿佛听不见一般。
“快喝,咖啡提神的,你也不想一会儿沈墨出来你却晕倒了吧?”欧子渊又催促道,将她握着咖啡的手举到她唇边。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默默喝咖啡。
“大伯妈,你看。”沈达早就怀恨在心,见欧子渊和阮冰坐在一起,趁机煽风点火。
苏琴被沈达提醒,看到欧子渊和自己媳妇这么亲近,气得发抖,站起来就又要发作。
“坐下。”沈闵文厉声道。
“可是!”苏琴想让沈闵文看阮冰在那里干“什么好事”。
沈闵文却只是圆睁了怒目,厉声道:“我叫你坐下,还不够烦的吗?!”
苏琴敢怒不敢言地坐下来,眼神怨恨。
阮冰懒得理任何人,只是一直等着手术室的消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所有人都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护士将人抬了出来。
“大腿上有个很大的伤口,幸好伤到的经脉不多,已经接上了,左手的伤虽然吓人,但是没什么大碍,还有病人有点脑震荡。”医生有些疲惫地和沈闵文说道,“问题不大,注意护理,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沈闵文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
苏琴哭了出来,一直跟着病床,还喊着沈墨的小名:“囡囡,妈妈在这里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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