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透过窗散发出暧昧的光芒, 院中一轮弯月照遍九州。
几个侍女安安静静地站在外面等候差遣, 虽然隔得挺远了, 那些微妙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进来,莫名让人脸颊发烫。
紫玉是里头年纪最小的,尽管表面上装得淡定如斯,然而男女之间不同以往地喘息仍令她汗毛直立, 忍了半晌,实在待不下去了,她只好朝左右两个侍女道:“二位姐姐先忙着, 我……去瞅瞅厨房里的参汤好没好。”
见她局促的模样, 婢女们相视一眼,纷纷掩嘴轻笑, 也不说破,“你去吧,这里有我们。”
紫玉被她们那眼神盯得周身不自在, 可又说不出缘由, 只好加快脚步,拔腿便走。
五月的天原本就很热了, 她此刻耳根通红,感觉四下里越来越闷, 小跑了一阵方才好转了一些。
花园中因为有草木故而要比别处凉爽许多,不时还有清风吹来,松涛如海,鸟鸣清脆。
远远的, 见到那回廊下有人倚栏而坐,一只脚踩在美人靠上,一只脚懒懒散散地踏着地,手上一壶好酒,手边一叠卤肉,吃得不亦乐乎。
“你倒是会躲清闲。”紫玉跳上台阶,“都不用干活儿的吗?”
高远喝了口酒不在意道:“道喜的全被王爷给赶走了,今天不该我当值,没事可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家小姐那儿不用伺候啊?”说话间,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位置。
紫玉提起这个就满手起鸡皮疙瘩:“别说了,太瘆人了。”
“怎么了?”他好奇地问。
“你是没听见我们家小姐那声音。”紫玉抽着一张脸,“起初还在喊救命,到后面就只剩惨叫了……”
“噗——”高远一口酒喷了出来,连连咳了好几下,心说王爷这是憋太久了吧,一本《玉楼春》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紫玉没搭理他这反应,托腮望月,怅然叹气:“真是太可怕了,我觉得我这辈子还是别成亲的好。”
“不一定啊。”高远擦了擦嘴角,“王爷那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就不一样了,要换成是我,绝对不会如此惨烈,保管舒舒服服的。”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紫玉皱着眉转过头瞪他,一脚踩在他官靴之上,“还想‘换成是你’啊?这种话都敢说,让王爷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心知方才最快讲错了话,高远忙道,“诶,你可别捅出去啊。”
“那说不准。”仿佛拿到了什么把柄,她得意扬扬眉,“这得看我心情了。”
“别啊,会死人的!”他着急。
紫玉靠在栏杆上,偏要急死他,“你求我啊。”
后者没脸没皮地开口,“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姑奶奶……”他把酒倒好,凑上前腆着脸献殷勤,“来来来,您喝酒,您吃肉,小人给您打扇如何?”
紫玉掀眉看了他一眼,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酒杯,抿了一下,发现口感还行,“嗯,陈年女儿红啊?”
“那是,味道不错吧?”高远给她夹了片肉,“尝尝这个,一口酒一口肉才过瘾呢。”
越到夜深时,房中的气息也渐渐转凉了。
桌上的灯早已燃尽,战况结束后的帐幔下有股淡淡的,类似于麝香的味道,一抹微腥的湿意在周围散开……
书辞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凌乱的被衾裹在腰间,裸露在外的臂膀被一头青丝遮住,只看得见小半截白皙的肌肤。
她小腹有些胀痛,但因为沈怿一直有留心,所以过程还不算很疼,就是热了一点……初夏成亲真是个错误,她此刻悔之晚矣。
现在从上到下都是黏湿的一片。
沈怿支头睡在她旁边,精神还很好的样子,手指执起她一缕发丝慢悠悠地打着旋儿,披了件单薄的中衣,胸怀敞开着,结实紧致的肌肉一块一块的被皎洁月光勾勒出来。
那上面有疤,是很久之前她就看到过的,星星点点的,圆形的痕迹。
乍然想起了沈怿当时和她提到的往事,不知是不是欢好之后有了归属感,书辞心中忽生出无限的怜悯和心疼。
她探出手指,轻轻抚在他发烫的肌肤上,书辞看见她碰到的一瞬,沈怿的胸膛竟轻颤了下。
一个,两个,三个……
她滑过来拂过去的数,细腻的指腹柔弱无骨似的游走,沈怿喉头紧了紧,心里有些痒痒的,他将她发丝松开,把她停在那一点上的手握住,哑着嗓子,懒懒地问:“干什么?”
书辞好奇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说,你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我哪知道。”他捏着她的手,好玩般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摩挲,“从我记事起,她就不怎么待见我,尤其觉得借了我的光被封为贵妃是件可耻的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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