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汤皖走进一家门头颇为大气的当铺,坐在了专门为客人休息的椅子上,随即传来一声呼声:
“这位先生,想必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把西装搭在椅子边角上,汤皖站起身了,180的身高比眼前这位身着长褂的大叔高出一个头,道:
“临时遇到点事,手头周转不开,这块手表乃是我从伦敦购买的。”
说完便从手腕上脱下手表,递给大叔,然后便坐一旁,沉默不语。只见大叔拿出一个放大镜,把手表放在桌子上,反反复复的仔细端详,然后又叫了另一位老者前来,两人一起商讨。
大约过了十分钟,只见那么老者微微鞠躬道:
“先生您好,鄙人乃这间当铺老板,观先生之年轻,想必是刚从外国归来?”
“是的,刚从英国归来,今日刚到北京。”
“鄙人观这块手表,做工之精致,实乃罕见,不知先生是要卖还是只做抵押之用?”
“卖又如何?抵押又如何?”
“卖之则不悔,抵押犹可回。”
“能卖多少?能抵押多少?”
老者思虑片刻道:
“卖作价60大洋,抵押作价30大洋,月息四厘,待息满于价,则物不可取!”
汤皖想了又想,也不知道60大洋相当于多少钱,便问道:
“敢问您店里伙计月薪多少?”
“掌柜月薪10个大洋,普通5个”
见老板这么说,汤皖大概明白了,相当于21世界,普通员工一年的工资收入,高级白领半年的收入。这块表当时花了差不多10多万,以民国的物价来算,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谁嫌钱多呀,思索片刻之后,佯装愤怒道:
“我这块表当时再英国花了1000多英镑,那边普通人的月薪才30多英镑,敢问莫不是欺我愚昧?”
老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年轻人不好糊弄,不过脸上却毫无波澜,道:“物品无全然之新,须折损,又远在英国,无法承担后顾之忧。”
“请给一个实际价格,否则我立马去下一家询问。”演戏么,谁不会,只要是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之后,谁心里没点小九九。
“卖还是抵押?”
“卖!”
“好,最高出价65大洋!”
见老板立马提高5个大洋,也就是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出于社会的毒打经历,汤皖心中断定,还有涨价空间,于是道:
“100大洋!”
“这不可能,断然没有此高价!”
“所以呢?”
“70”
“哼哼!”汤皖不说一句,起身拿起手表,作势要走。待走到门口,只听见老板急促道:
“先生稍等,最高90大洋,现结,如若先生还不满意,可就此离去,鄙人不敢再有挽留之词!”
见火候差不多了,估摸着确实是老板能出的最高价格,汤皖也就不在坚持,于是就以90大洋的价格成交!
大约20分钟后,老板端来一个大木匣子,里面刚好摆了90块大洋,也就是俗称的袁大头,手里掂量之后发现着实不清。
见汤皖眉头紧锁,老板上前道:
“可是有什么纰漏之处?”
汤皖也是如实道来,第一这太重了,携带不方便。二来,乱世年代,谁t随身带着别人好几年的工资到处晃荡,嫌活的不耐烦了。再者,这老板刚开始不太诚实,而且以前没有接触过大洋,保不准里面放几块假的,就亏大了。
老板听闻后,道:
“此事还办,不远处有银行,可存之,后自取!鄙人亲自陪先生前往。”
汤皖倒是没想到这么一折,于是便靠着唯一的手表换取了在民国的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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