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室。
南监是死囚牢,地势低洼,潮湿阴森。北监地势平坦,采光均匀,关的大多都是轻刑犯或者便是骆永胜这般尚未过堂的嫌犯。
所以两相一比,进北监起码说明还没有到死局。
曹景德这些家伙,还没有本事或者说能力可以直接越过刺史衙门定他骆永胜的死罪。
不过,虽说北监较之南监要好的多,但到底是监狱,环境连骆永胜当年在扬州待过的荒宅破庙都比不上。
想想也是,一间监室关押着七八,多时十来个犯人,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内,能干净到哪里去。
不过这屎尿之物的臭味,骆永胜却是无视。
他都在粪坑中沐浴奋战过大半个月,早就习以为常了。
故而当下可以神情自若的打量自己所处的这间监室,靠着囚室外墙壁上那几盏灰暗的烛光和窗口处撒下的银辉。
囚室不大,大约十七八个平方,除了立木阻隔的囚门之外,仅墙壁上有一个窗口来通风换气。囚内一共有七个人,加上骆永胜便是八个。
嗯?应该是九个。
在囚室的犄角旮旯处还有一个,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嘿,新来的,犯了什么罪啊。”
有被惊醒后睡不着的汉子冲骆永胜打听着,想要摸摸骆永胜的来路。
骆永胜展颜一笑,而后又倏然变脸,杀机喷薄。
“杀、人!”
一句杀人,加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狂暴,吓得这问话汉子猛打一个激灵,当下再不敢言语,连滚带爬的摸到靠墙的位置装起睡来。
不只是他,其他几个囚犯也都慌了神,能避这骆永胜多远就避多远。
谁敢跟杀人犯说话或共处一室啊。
万一哪句话说不好,被拉了垫背,何苦来哉。
扫清了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麻烦,骆永胜在临近门边的位置清扫出一片干净区域,又抢了一份草席铺下,整个人就卧了上去,闭目假寐起来。
还别说,骆永胜何曾想过自己人生第一遭坐监,竟然会发生在宋朝。
这人生的体验感,简直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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