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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安有些遗憾:“什么意思?”
沧南衣笑了笑,另一只手抬起,雪白的手指朝着自己额前探去。
她的眉心旋即亮起一抹金色的圣纹,她指尖轻拢,隔空从那圣纹之中抽取出了几缕金色雾体凝结而成的一颗珠子,递给百里安,她的嗓音还是温沉如水,又不容置喙。
“一个小小的护身术法,你将此物留在身上,这片空间的规则之力再如何强大,也不足以碾碎你的身躯。”
百里安接过那颗气息神秘圣然的珠子,入手之时,竟是显得格外沉甸,珠子温凉,好似女子的柔和纯净的体温。
他细细端详片刻,尚且来不及感知清楚此物的来历之时,身后忽然再度卷来狂澜,掀起万倾之势,重重拍来。
虽说此间河域已然不受控制,但主动产生如此强烈的意图攻击于他倒是真叫他猝不及防。
巨大的掀势之下,百里安犹如巨浪之下的一片轻叶,身躯站立不稳,顷刻之间就被那惊涛骇浪吞没其中,那水流更是在这一瞬间,仿佛滋生了无数自我意识。
在被巨浪铺盖的瞬间,无数水流带着绞杀般的可怕力道,如绳索,如蟒蛇般死死缠绕上百里安的手腕,将他臂间力道一点点绞杀殆尽。
百里安手臂很快在冰冷的河水之中失去知觉,五根手指同时麻木,指尖那颗圆润金色的珠子无力滑落。
他眼眸深凝,耳间宝珠骤然光芒大放,他身体之中随之爆发出一阵闷雷之音,体内劲气大起,生生将那缠绕在手臂间的水流震得尽散。
他手掌翻转去接那颗失手的珠子,惊逢如此变故,沧南衣只是淡淡掀眸,出手速度如电,竟是比百里安还快,干净利落地反手一拍,将那颗珠子拍进了百里安的心口之中。
这一瞬间,百里安只觉得传来一阵温暖充实的感觉,紧接着,身体好似被填满一般,承载住了一种难以明言的重量感。
分明身躯毫无变化,可身体里却多了许多东西一般,变得极其沉重。
如若非要说的话……
就像是在朝夕之间,十万大山朝他压了下来,却又并非单纯的压迫力,更多的是身躯以存山河之精,这一刻仿佛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他愕然怔住,在混乱的大水之中,却是看见她那张流丽雍容的脸,纯净的神态,还有安宁悲悯的眼眸,如画的眉眼被河水染湿越显深远,她分明还是那般模样,可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一种苍凉如到骨子里感觉漫上心头。
她伸掌在他心口间轻轻一推,百里安周身顿时响起碎镜之音。
那是束缚压制在他身上的规则之力崩碎的声音。
在这一瞬间,百里安可以无视空间规则的压制,自己水流河域的束缚,施展随意一个遁术,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抵达门的那一方去。
只是推开他身体的那只手掌,做完这一切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带着几分颓势垂落下去,而她指尖缠绕的红线青玉也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灵力,变成一片灰白色的普通石头,随着红线的解体,自她指尖散落。
半明半寐的光影交错里,那张清丽苍白的面容犹如一缕孤烟般,朝着水底逐渐沉落下去。
百里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再蠢也能够反应得过来方才自她眉心取出的那颗珠子绝非她口中所说的术法这般简单。
他咬了咬牙,心头升起一股愤怒的情绪。
这个骗子!
明明以圣人自居,却满口谎言!
手中的天策钧山剑不知被那激流冲到了哪里去,百里安额前龙角生长,一身妖力也随之节节攀升,他半身化为一尾巨大的龙尾。
大起大落,将淹没整个宫殿的河水生生砸成两半。
水中被砸开的巨大空间里,一袭浑身红尘业气滚荡不止的青衣凄然跌落。
(抱歉,更新迟了,这几天人身体很差劲,以为睡一觉就好了,结果睡一觉身体更疲惫沉重,昨天失约了,今天晚上如果身体没有更难受,会再有一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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