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衣舞若想解除困境,反客为主的话,必然需要汲取足够的“营养”来抵抗河域之主的精神意识吞噬。
如今虽说看起来像是两个主宰之间的争斗,其他者皆为这场毁灭性的争斗之下的牺牲品。
可事实上,却是四方势力的角斗。
阿衣舞眉目阴沉地看着百里安看了许久,她忽而面上一笑,道:“还真是一只不简单的小龙,看似处处受人牵制,被迫引入心腹之地,只能受人择噬,实则却是在这场绝境里,成为了操盘手,厉害厉害,倒也难怪我家的艳诡对你这般青睐有加了。”
百里安沉敛眉目,道:“既然算计了我,就别想做那置身事外的黄雀,阿衣舞,你过往算计那一套如今行不通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机会,但前提是……”
他手中剑往身下晶体里一插,“你需得有拼命的觉悟才是,如若不然,她可不是你有资格肖想的。”
阿衣舞支起双臂,道:“如今我孑然一身,一穷二白,祭献出了我的一切,还不够展示出我的觉悟吗?”
百里安微笑,语气理所当然:“不够。”
“那你想怎样?”
百里安举起手中的剑,遥遥朝着她一指,道:“集合你我之力,打破这心脏结晶,彻底击杀河下幽船。”
阿衣舞眼瞳极速收缩了一下,随即她呵呵一笑,道:“强行破除规则,势必会叫我损耗到一种史无前例的虚弱期,小子,你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啊,借力打力可不兴你这么玩。”
百里安淡淡一笑,道:“姑娘这是说得哪里话,合你我之力杀死沉眠的主宰,我势必一身力量也会得到巨大的损耗,而你如今尚且能够凭借自己的意识操控河域之主,自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此才当得起“拼命”二字。至于最后,谁才是赢家,自然是全凭手段与命数了。”
阿衣舞眼神冰冷:“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百里安毫不迟疑地收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若是姑娘不愿,大可离去作壁上观,来日,在两大主宰的夹缝中生存的,可就只有你一人了。”
他漫不经心地垂下了眸子,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声调间带着一抹很奇异的引诱,道:“毕竟,眼下等不起的人可不是我。”
阿衣舞低下了头去,表情难得迷离挣扎。
百里安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很细微的笑意:“孤注一掷的释放自己食欲的贪婪不正是阿衣舞你的天性吗?
杀死一名主宰的同时又消耗了一名主宰,与其借助他人力量来达成所愿,我倒是觉得由你亲自动手更好,唯有用巨大风险换取而来的美食,才更具备生存的意义。”
“够了!”阿衣舞一声清咤,目光冷冷的看着百里安:“你不必多说什么了!”
她扬袖起舞,于身下河面掀起万丈惊澜,水柱裹携着庞大的精神意识规则朝着百里安方向直撞而去。
主宰与主宰之间的规则之力对撞,势必会相互削弱损耗。
果然,感受河域领主的意识靠近,那巨大晶体下的空间里,无形的屏障,再度隐现。
百里安毫不犹豫地直跃而下,横剑重扫而出,耳间宝珠淬然大亮。
而这一次,那巨大的水流冲撞击打在百里安手中的天策钧山剑上,却未像水吞万物成白骨那般吞噬掉他手中的剑。
而是意识主动为天策钧山剑所承载,疯涌至那长剑之中。
一道极其耀目的,水蓝色的铭文长线骤然大量。
百里安双肩沉压,将那股水势之力尽数锁死于剑中。
他双手托剑,如同托携着万顷巨海般,就连手中剑鸣声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巨海澜音,如狂潮卷世,声震九天。
剑与身躯都变得极其沉重。
他足下运气一踏,而阿衣舞却阴沉着眉目一掌击出,正击在百里安的鞋底下。
皆着那充沛的力势,百里安再度冲过那来自河下幽船的规则防线,举起手中的剑,狠狠劈砍在那巨大的结晶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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