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弟子以为安倍小三就此罹难险些冲了进去,要不是四大长老或多或少知道些内情将他们按了下来,安倍小三和我孙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我孙说道:“德川小姐贤良淑德自不会在乎那些,可他们德川家的人却容不得有希子。即便是死了,也想让她做一个孤魂野鬼。”
安倍小三道:“是啊,有希子的死讯还是你告诉我的。我本将她亲手入殓葬在‘血雾之森’里,为了能让她死后能进安倍家的门,还把祖上安倍晴明的灵牌放在了坟上护佑着她。”
“其实你葬的是个假人,她一直在安倍家里,我瞒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怪我吧。”
安倍小三将头靠在了我孙的肩膀上说道:“我怪你什么,我一直知道那不是她,她生前都不愿见我死后还想见吗?你替我做了这一切正好也瞒过了德川家的人,我该感谢你才是。”
“可是……可是她死后并不安稳。每夜她都不断重复着死前的那一刻,多少年来我既不敢看也不敢救。都怪我那天没有跟紧她,否则又怎会让她自杀……”
我孙说完,又痛彻心扉的哭了起来,泪痕顺着脸颊湿了一地。这些年来他终于肯将埋藏在心里的痛苦说将出来,多少年的心酸隐忍终在这一刻爆发。
安倍小三安想宽慰两句,但此时他连自己都宽慰不了又如何宽慰别人?这些年有希子的事何尝不是他的心结,他恨自己恨到无以复加,甚至将这种情感转移到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
他缄默良久问道:“那……她现在如何?还在那吗?”
我孙哭的更伤心了,简直了坐着的力气都没了,他回道:“天还没亮的时候我感到那里有异动,我连忙跑过去发现她已经不在了,那间房子已成了一个空冢。”
此事安倍小三已然料到,小次郎给自己输送内力之时他便已经感受到了有希子的气息,现在想来有希子的灵魂定然以何等秘术藏在小次郎体内。
忽而他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一丝间不可查的微笑。
小次郎和孙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她们三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安倍家的人。
安倍家损毁甚多,放眼望去一片破败,只有几间极为重要的房屋没被损毁,其中赫然包括了有希子的灵堂。
此刻阳光耀眼,灵堂看起来就跟别的屋宇没有什么分别,只有散发的阴森之气让人觉得它仍旧是一座坟冢。
顺目而望,远处的一间屋前跪满了人,甚至还有道满井家的七人也守候在侧。小次郎说道:“若我猜想不错,安倍家督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看来他损伤不小啊。”
孙胜道:“舍己救人到这个份上,也担得起他的名号。咱们这个时候去问他恐怕不好吧。”
小次郎想了片刻,说道:“去看看,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姑且去问问,想来不会惹恼安倍家众人吧。”
孙胜点了点头,二人一同施展轻功跑去。
小次郎内力复了五成,轻功十分了得,孙胜死命追赶才勉强跟住,心中佩服道:“小哥哥功力强劲着实厉害,我以前还是有些井底之蛙了。”
他们奔行了一阵便来到房屋之前,安倍家众人看到是他们二人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道满井花子也携着六人向二人行礼,里生甚为愧疚的说道:“适才是我冲动了,请二位不要见怪,要打要杀里生一力承担绝无二话!”
小次郎不想答话,他此刻一心都系在三人之上哪还听得进旁人言语。孙胜虽跟他一般心思,不过他好歹回了一句,就不咸不淡回了一句:“随你吧。”便令里生在风中一阵凌乱。
他俩推门而入,场中众人无一人拦阻,毫无疑问小次郎和孙胜现今已是安倍家的恩人。
他俩一进门便看到安倍小三和我孙互相抱着哭的像个泪人,小次郎心中琢磨道:“这俩四十来岁大老爷们怎么抱一块哭,不会有什么龙阳断袖的癖好吧。”
俩人看到小次郎和孙胜来了便放开彼此止住哭声,我孙跪在地上给他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安倍家督遭遇陷境,承蒙二人出手相救挽回家督一条命来,大恩不言谢请受我孙大礼。”
小次郎赶忙将他扶起,说了些客气话便问道:“你们俩看到跟我们一起来的三个人没有?我俩快把安倍家给翻遍了也没找到。”
安倍小三问道:“你说的是井上结衣、秦瑶和笕十藏?”
小次郎道:“是啊,方才秦瑶和结衣还在,等料理完道满井家之后就没见到过他们。”
安倍小三将我孙唤道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我孙点头道:“好,我照办。”
众多安倍家弟子心系安倍小三的安危,七嘴八舌的问道:“家督大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什么伤?”
我孙也不回答,伸手向下按了按平息了众人的疑问,“武田大人家的臣属失踪了,两女一男,在场的众位大多见过。你们现在全力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说完将门一关又回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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