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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欢聚一堂(第1页/共3页)

【番外——五年后(裴修寒、晓晓、崽崽、裴景、小星等)】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几个春秋,不知不觉又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八月十五历来是团圆之日,往年,裴景要么去燕王府过节,要么会举行宫宴,将皇叔晓晓等人唤进皇宫,去年,他已然立后,今年干脆举行了宫宴。

几日前,裴景就让小太监张罗了起来,他仅邀请了亲近之人,还特意给裴修寒去了信,让他将小世子也一并带上。

裴修寒和晓晓膝下共有一女一子,小世子骞哥儿今年三岁,比姐姐仅小三岁。

此刻,骞哥儿正在无涯堂,他特别喜欢皇帝哥哥,正眼巴巴等着入宫,等了片刻,见母妃还不提出发的事,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跑到晓晓跟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晃了晃她的手臂,“母妃、母妃,什么时候入宫?”

小家伙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了过来,他生得玉雪可爱,小模样精致极了。

晓晓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将小家伙拢到了身前,“得等你父王回来,才能去呀,骞哥儿不想等父王回来吗?”

骞哥儿有些纠结,说实话,他不太想等,可是他又不敢让母亲知晓。

他正想说点什么,姐姐就走了过来,伸手牵住了他的小手,将他拉到了一旁,严肃道:“别打扰母妃。”

姐姐跟父王不仅长得像,脾气也如出一辙,骞哥儿有些杵她,对上她严肃的小脸后,瞬间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委屈巴巴坐在了一旁。

晓晓原本还想哄哄他,见莹姐儿将他拉走了,也没再管他,干脆继续做衣服,她手里这件襦裙是给莹姐儿做的。

小丫头已经快要六岁了,个头长得很快,去年的衣服短了不少,今年都得重新做,绣娘做的衣服,她又不喜欢,晓晓亲自给她做了几件。

手上这身是红襦白裙,裙子上绣了芙蓉,小丫头很是喜欢,这才不希望弟弟打扰母妃。

莹姐儿丢给骞哥儿一个九连环,让他解着玩。

骞哥儿不想解,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解开,不像姐姐,轻易就能解开,他闷闷坐在地板上,委屈哒哒的,明眸里不自觉蒙上一层水雾。

他怕姐姐,连哭都不敢,闷闷坐那儿委屈着,眼睛憋得通红,愣是不敢掉眼泪,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因他背对着自己,晓晓也没瞧见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样。

莹姐儿则看书去了,也没意识到,弟弟又委屈上了。

小家伙就是个小哭包,心思敏感得很,小小年龄,就动辄悲伤受挫,丁点大的事,都能令他心事重重的,基本每日都要红一下眼睛。

晓晓在忙着绣衣服,也没意识到小儿子又悲伤了起来,她绣完最后一朵芙蓉,才对莹姐儿招招手,“做好了,过来试试吧。”

莹姐儿放下手中的书,朝晓晓走了过去。

她已经上了两年的学堂,开始读书后,气质更加沉稳了几分,完全不像其他小孩,爱跑爱闹,虽是个小女娃,那张淡漠自持的小脸,俨然是裴修寒的翻版。

“谢谢母妃。”她道完谢就抱着衣服,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路过弟弟身旁才瞧见小家伙委屈的模样。

她脚步微顿,“弟弟?”

对上她的目光后,骞哥儿小身体有些僵硬,他本想等姐姐离开,再去“打扰”母妃,见被姐姐抓包了,他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屈哒哒扑到晓晓怀里。

见小家伙又红了眼睛,晓晓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抱到了腿上,“怎么啦?骞哥儿不高兴了?”

骞哥儿摇头,他埋在晓晓怀中没出来。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要发生,莹姐儿摸不清弟弟的小心思,没再管他,径直回了屋。

无涯堂扩建后,院中有不少房间,莹姐儿如今就住在父母隔壁,回房后,她直接屏退了丫鬟,自己换的新衣。

晓晓则抱着小家伙哄了哄,“宝宝是不是生母妃的气了?”

小家伙连忙摇头,他声音小小的,小模样又可怜又无辜,“想入宫,找皇上哥哥。”

他的性子与莹姐儿截然不同,动辄红眼睛,明明是个小男娃,却比许多小女娃都内向,晓晓有些好笑,“这么想去呀?真不想等父王了?”

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红通通的,小脸埋在母妃胸膛上蹭了蹭,才闷闷表明心意,“咱们先去好不好?”

他确实不想等父王。

晓晓有些头疼,她自然察觉到了,小儿子胆子小得很,不仅怕莹姐儿,更怕裴修寒,跟裴修寒一点都不亲近。

以前还试图鼓起勇气,跟父王“交好”,随着年龄长大,意识到父王不喜欢他的爱哭后,他胆子更小了,一下子就缩回了壳里,也不主动亲近裴修寒了。

她哄道:“你父王还有一刻钟就回来了,咱们再等等好不好?他午时说了,等会儿路过街上时,会给你买冰糖葫芦吃,骞哥儿不是一直惦记着冰糖葫芦吗?这次让父王给你买好不好?”

骞哥儿爱吃冰糖葫芦这点随了晓晓,自打半年前,吃过一颗后,他一直对冰糖葫芦念念不忘。

听完晓晓的话,他白嫩的小脸一下子皱了起来,小模样很是纠结,他既想吃冰糖葫芦,又不想等父王,纠结了一下,才扬起小脸道:“母妃给我买好不好?”

他胆子不大,唯有面对晓晓才敢吐露自己的心声。

晓晓有心让他跟裴修寒多亲近一下,柔声道:“母妃银子不多呀,母妃想吃什么,也是你父王给母妃买,母妃也想吃冰糖葫芦,咱们等等父王好不好?”

如果只有他想吃,他纠结过后肯定会拒绝,听到母妃也想吃,小家伙没有拒绝,半晌,他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哎,那行吧,等等父王,让父王给母妃也买个糖葫芦。”

那副为难的小模样,好似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晓晓被他逗笑了,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小脸,夸了一句,“骞哥儿真棒。”

骞哥儿红着小脸,将脸颊埋到了母妃怀里,糟糕的心情又重新好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裴修寒就归来了。

晓晓拍了拍骞哥儿的背,道:“快看,你父王回来了,咱们一会儿就可以出发啦。”

骞哥儿忽闪着大眼,偷偷瞄了裴修寒一眼,见果真是父王回来了,他有一点点开心。

裴修寒进屋后,一眼就瞧见了小家伙红通通的小眼睛,他的眉头不自觉就拧了起来。

他本就冷若冰霜,身上满是上位者的威压,略微蹙眉时,周身的气质更加瘆人,骞哥儿扫到他冷脸皱眉的模样后,小身体不自觉有些僵硬,嗖地一下又缩到了晓晓怀中。

晓晓安抚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给裴修寒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小家伙,无声道:“吓到他了。”

裴修寒有些无奈,不明白这小家伙胆子怎么这么小,之前晓晓生下他时,他还有些担心,小家伙会是个混世小魔王,谁料却是个小哭包,他如今倒宁可小家伙调皮捣蛋些,只求他别动不动红眼睛。

接收到晓晓的信号后,他才朝小家伙走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到父王,怎么不打招呼?”

骞哥儿的小身体比石头都要僵硬,只觉得小脑袋上恍若多了一只魔掌,他趴在晓晓怀里,很小声喊了一句,“父王。”

若非裴修寒耳力好,估计都听不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骞哥儿始终僵着小身体,趴在晓晓怀里没敢出来。

莹姐儿换好衣服,走了进来,瞧见裴修寒,先唤了一声“父王。”

听到姐姐进来了,骞哥儿才偷偷转过身,瞄了姐姐一眼,莹姐儿已经换好了衣服,小丫头一身崭新的襦裙,她五官本就漂亮极了,换上新衣后,冰雕玉琢的小脸愈发显得光彩照人,恍若天上的小仙女。

骞哥儿眼睛亮晶晶的,觉得姐姐可真好看。

晓晓也夸了一句,“不错,莹姐儿穿上这衣服更漂亮了。”

小丫头抬起了小脸,看了裴修寒一眼,“父王喜欢吗?”

裴修寒微微颔首,“很漂亮。”

莹姐儿被夸后,也很淡定,她向来注重仪表,今晚要参加宫宴,她便直接穿上了新衣。

裴修寒走到了晓晓身侧,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才道:“我先去沐浴一下,你帮我找一下换洗的衣服。”

他出去了一趟,刚刚是骑马归来的,出了一身的汗,裴修寒向来不喜欢身上黏腻的感觉,每次骑完马,回府后会率先沐浴。

晓晓弯了弯唇,“早就找好了,已经放在了浴室,你进去就能瞧见,快去沐浴吧,骞哥儿都等急了。”

骞哥儿闻言,又偷偷扫了一眼父王,见他没生气,小家伙才松口气。

裴修寒沐浴向来很快,没多久就出来了。

一家四口又过了一刻钟,便出发了,骞哥儿一直牵着晓晓的手,莹姐儿则主动牵住了裴修寒的手,她跟骞哥儿不同,一点都不怕裴修寒,反而很喜欢亲近他。

裴修寒神色淡淡的,他向来不怒自威,许多人都杵他,骞哥儿连看他都是偷偷摸摸的,自然不敢主动去牵他。他仅偷瞄了姐姐一眼,觉得她真厉害。

上了马车后,骞哥儿又钻到了晓晓怀中,只拿后背对着裴修寒,裴修寒看得直蹙眉,他没忍住,弹了一下小家伙的后脑袋,“多大了,怎么还黏着母妃?”

骞哥儿权当没听到,他有一点点心虚,又往晓晓怀中钻了钻,小手紧紧揪住了晓晓的衣襟。

晓晓有些无奈,对裴修寒道:“他才三岁,还小呢,等大个两岁再管也不迟。”

骞哥儿怕他,不是没道理,裴修寒很爱管他,他不满时又爱蹙眉,瞧着十分威严,他这个模样,连朝堂上的大臣们都怵得慌,何况骞哥儿。

晓晓顺了顺骞哥儿的后背,察觉到小家伙的身体没那么紧绷后,她才住手。

晓晓有心拉近父子俩的关系,暗示了裴修寒一句,“早上你不是说,要给骞哥儿和颖姐儿买冰糖葫芦吗?已经到街上了,你下去买吧,前面应该有卖的。”

裴修寒挑了挑眉,他自然没有说过这话,对上晓晓干净明亮的双眸后,他隐约明白了她的用心良苦。

想到小家伙确实有些怕他,他微微颔首,让车夫停了车,这才摸了摸骞哥儿的脑袋,“骞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冰糖葫芦?要带豆沙馅的还是不带的?”

骞哥儿没吃过带豆沙的,闻言,不自觉舔了舔唇,他鼓起勇气将小身体扭了过来,偷偷瞄了父王一眼,见父王正注视着他,他心中一慌,又连忙垂下了小脑袋,声音也犹如蚊讷,“带豆沙。”

裴修寒得到想要的,才看向莹姐儿,“你呢?”

莹姐儿摇头,并不想吃,旁的小孩五六岁时特别爱吃各种零嘴,她并不喜欢这些,唯有看到漂亮衣服和有趣的书籍时,她才表现的像个小孩子。

裴修寒下去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串不带豆沙,是给晓晓的,一串带豆沙,带豆沙这串,他特意只让老伯串了两个,毕竟小孩子吃太多甜的,对牙齿不好。

他下去买冰糖葫芦时,骞哥儿没忍住掀开了车帘,一直好奇地往外看着,发现父王竟真的在给他买糖葫芦时,小家伙的眼睛不自觉弯了起来。

裴修寒转身回来时,他才唬了一跳,赶忙拉下了车帘。

晓晓看得有些好笑,“你父王能吃了你不成?”

骞哥儿又将小脸埋到了她怀中。

莹姐儿也瞧见了这一幕,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母妃,弟弟胆子太小了,父王说得对,真不该让他赖着你,不再黏你后,他才有可能变得胆大独立一些。”

骞哥儿听不得他们这么说,每次听到姐姐和父王的这些话,他都不开心,既有被嫌弃的郁闷感,也怕母妃不再疼他,他伸出小手更紧地抱住了晓晓的腰。

对上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后,晓晓有些头疼,只能再次重复了一句,“弟弟还小呢。”

莹姐儿并不买账,“都说三岁看到老,如果长大还这样,父王肯定头疼死。”

晓晓感觉到衣襟前一阵凉意,清楚小家伙肯定又掉了金豆子,她有些头疼,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瞧见她这个动作后,莹姐儿便猜到弟弟又哭了,她颇有些无奈,根本搞不懂他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小家伙觉得委屈,可惜姐姐并不能与他共情,他哭得小肩头都颤了颤,却坚强地没发出声音。

他打小哭声就不大,最初还有点声音,长到两岁,发现父王和姐姐都不喜欢他掉眼泪后,他都是默默哭鼻子,也就敢让母妃知道他哭了。

晓晓抱着他,顺了顺他的背,哄道:“别听你姐姐的,三岁看到老,也没什么道理可言,骞哥儿长大了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哭了哦。”

她又哄了几句,骞哥儿才止住眼泪,小手依然紧紧抱着母妃的腰。

等裴修寒来到马车上时,他也没有撒手的意思。

裴修寒将其中一串递给了晓晓,另一串,往小家伙跟前伸了伸,“不是想吃豆沙馅的?怎么又赖在母妃怀里,起来吃吧。”

骞哥儿不肯起来,直到马车来到东直门,他也没有撒开手,对上这么个小哭包,裴修寒也不敢大声说他,只好无奈地将冰糖葫芦收了起来。

有时候,他都巴不得两姐弟的性格调换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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